說完,麵色不佳的帶著齊朱雀大步的踏出門去。
吳琦瓏猛的拍了一下一臉茫然的千若:“公主,該走了。”
千若卻沒打算離開,這個齊公的表現,也太過了不是嗎?難道是他早就察覺到了自己是假冒的?
不對呀不對,表情是可以掩飾的,但是眼神卻騙不了人,齊公對自己明明是在乎的要命,若是察覺到了不妥,不應該是這樣啊。
她還是想不通。
然而吳琦瓏卻很沒風度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斷了她繼續想下去的想法。
“我說公主,趕緊的,走吧。”
說完,拽著千若的衣袖,就往門外托。
“真是很沒禮貌。”千若抱怨……
齊宮裏麵依舊是九曲十八彎,這古代的房子,總喜歡蓋的像迷宮。在千若看來,除了齊宮裏麵多種芍藥之外,與泠王宮也沒什麼差別。
院落依著院落,每個院落都是風景獨立的。院落最密集的地方則是皇後的宮殿,再前麵則是大殿和皇帝議政的地方。
皇帝的地方俗稱前院,以龍為飾。皇後帶領眾妃所居住的地方叫後院,後院主要以鳳為飾。而前院和後院則以宮門為分,一般前院不得到後院,後院不得去前院的規矩,是每一個國家的死矩。
後院也稱後宮,建的如同花園一般,小路旁邊最多三步之遠便是清澈的小溪,小溪彙集的地方則是一個很大的人工湖。
不得不說古代的建築,要比現在那些個十層二十層的高樓大廈要有藝術的多。
吳琦瓏走在她右側後麵,一襲紫衣,與宮中的姹紫嫣紅很成對比。
“你知道蝶園原先是什麼地方嗎?”千若閑的無事,便和吳琦瓏說起話來。
吳琦瓏上前一步,手向前方左側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是提醒千若該拐彎了:“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說從沒有妃子能夠入住。專心走路,什麼事等到到了院子裏再說。”
快速的說完話後,吳琦瓏再次退到後麵。
千若搖了搖頭,心中有些覺得吳琦瓏太過小心謹慎了。但是她不知道,這些年若不是靠著這些甚至有些過分的小心謹慎,吳琦瓏哪裏能夠安存至今呢。
算了,題外話不談。
齊公第一眼看到千若的時候便已經確定了她確實是他丟失了十八年的女兒。
這天底下,哪裏能夠有人長的這麼相像呢。千若與他的碟妃,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人兒似的。
所以,當他看到齊朱雀將千若困住並且按倒在地時,心中的火氣便噌噌的往上冒。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對齊朱雀的跪拜之禮刻意視而不見的原因了。
一個曾經害死她最心愛的女人的孩子,他覺得自己留著他,給他足夠的衣食身份,已經是很寬恕了。
所以,這一次,他真的很生氣。
齊公老邁,走在前麵步子很慢了,卻仍然有些喘,而齊朱雀則是放慢步子,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兩人到達亭榭假山之時,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齊公依然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齊朱雀連忙上前,想要扶著齊公坐下。
卻沒想打被齊公一把揮開:“不勞大駕。”一句話說的威嚴盡出,也冰涼了人心。
齊朱雀身處的手僵持在半空,忘了收回來,也不敢伸出去。
那麼一個傾國傾城的人兒,臉上流露出傷心一片。
他默默跪下,膝蓋低到小路的石子上,被隔得生疼:“父王,兒臣錯了。”
可惜這些,齊公完全沒有看見,他依舊是一臉冷淡:“你如何錯了?”
齊朱雀感受著石子傳來的冰涼,他隻是將頭低的更深了:“兒臣……兒臣不知。”
“一錯亂用私刑,而錯傷朕子嗣,你可懂?”齊公不想再與他多做糾纏。簡單的回答了之後,就讓太監扶著自己往議政院走去。聽聞泠國那邊有了動靜,他不得不好生防備著。
“傷朕子嗣……傷朕子嗣……哈哈!”齊朱雀依舊跪著,直到齊公的身影完全消失。好看的臉上漸漸的扭曲了起來,心中慢慢念著的,是齊公的最後一句話。
什麼叫傷朕子嗣,那麼自己呢?自己算什麼。
他五歲通詩經,十歲熟騎射,論謀略論聰慧,這整個齊王宮裏的子嗣有誰能夠比得過他的。但是,這些東西卻換不來自己的父親一句簡單的褒獎,甚至,一個笑容。
他錯了嗎?錯在不該這麼優秀嗎?
齊朱雀笑,笑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一直跟著他的暗衛現身,將他扶起:“您別……”
他擺了擺手:“放心,我沒事。”說完,緊緊的撰著暗衛的手起身,那雙纖細白皙的手,仿佛承載了他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