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如果順利的話,他們應該回來了,可偏偏,公安局的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顧暖坐臥不寧的站起來,就往外麵走,不行,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她要去找他,哪怕是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就算他嫌惡她,對她冷漠,對她無情,她也不能失去他,一想到那五年沒有他的日子,她就內心空虛害怕的要命。
她從公安局的大樓裏剛出來,就看到一隊黑衣人渾身是血的衝進來,手中端著槍,為首的一個打量了她一下,冷冷的說:“不許動。”
顧暖愣住了,這些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濃烈的血腥氣,肅殺陰森,像是剛剛從死亡陰影中解脫出來的,黑森森的槍口對著她,臉上蒙著布巾,眼底卻露出森森的冷光。
她絲毫不懷疑他們會突然開槍,如果她不聽話的話。
她緩緩舉起手,慢慢的問他們:“你們要幹什麼?”
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一把將她扯到胸前,將槍口對準她的腦門:“帶我們逃出去,若是逃不出去,你的命就別想留下了。”
顧暖目光往旁邊一個黑衣男人身上掃了一下,看到他端槍的袖口上有白粉的痕跡,混雜了鮮血,可她是幹什麼的,目光敏銳,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她已經隱隱猜出了原因,淩寒他們那邊的進展並不順利,這次要抓捕的大頭目或許就是她身後這個一身寒氣的男人,可惜被他逃掉了,所有逃生的道路都被封鎖,他想到的自救方法就是抓一個人質來當盾牌,脅迫公安將他們放走。
雖然這個方法很冒險,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唯一逃生的辦法。
顧暖閉上眼,心想,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她在黑道上打打殺殺的幹了五年,也做過許多違心的事情,現在算是糟了報應,竟然被黑道同行挾持著逃命,嗬嗬,還真是一種諷刺。
不過,這些人挾持誰不是挾持,為什麼非要冒險到公安樓來挾持她呢?她隱隱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因果關係,隻得暫時將這個念頭拋到一旁,全身心來應付眼前這種局麵。
這些人一點兒不懂憐香惜玉,粗魯的推搡著顧暖往前走,從路邊劫了兩輛出租車,將司機丟到路旁,一行十來人上了車,開車不要命似的往森林方向走。
森林那邊裏城市較遠,離他們交易地點也有一段距離,如果布防,那邊的兵力應該是薄弱的。
顧暖被為首的男人緊緊拽著頭發,被迫靠在座椅上,她也不掙紮,試圖緩和彼此的關係,找到逃跑的機會。
“你們為什麼要往森林那邊逃呢?那裏離邊境距離較遠,就算布防薄弱,逃跑一樣不方便,而且那座森林裏本來就危機重重,這是一個冒險的做法。”顧暖評價道。
抓著她頭發的男人手中的力道鬆了鬆,讓她的頭皮稍微舒服了一些,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我們收到消息,那邊的警力最薄弱,沿著對方提供的路線,應該可以逃脫,而且,不是還有你這個人質嗎?”
顧暖故意譏笑了一下:“要我說你們可真夠蠢的,隨便抓個人質就行了,非要冒險跑到公安局的院子裏來抓我,白白耽誤的逃跑的時間,得不償失。”
男人被激怒了,重新將她的頭發抓緊,扯動頭皮,疼的要命:“你懂什麼?我們收到消息,公安傾巢而出,留下來看院的沒有幾個人,根據對方提供給我的消息,抓了你,才是最有價值的人質。”
果然,他們的目的就是她,現在,幾乎不用去想了,夏雪通敵,這消息如果不是她告訴對方的,她割了腦袋下來。
顧暖雙拳緊握,心中暗想,夏雪是真的不能留了,以前是看在淩寒的麵子上,怕她傷心,可她一旦生長成了一顆毒瘤,就已經給她造成相當大的麻煩了,現在不僅要危害她和淩寒的感情,還要殺了她,沒錯,夏雪的目的就是要殺了她。
毒梟不明情況,以為她是個有價值的人質,就衝著她端坐公安局中坐鎮,也許就是哪位高官的千金小姐,殊不知,恰好是這個他認為最有價值的人,卻是公安手中可有可無的人質。
她之前的身份,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公安痛下殺手,毫不顧忌,因為在那邊的眼裏,她和毒梟本來就是一夥的。
顧暖苦笑,還真是毒啊,夏雪那個女人......
她微微靠在座椅上,懶洋洋的說:“如果我這個人質不起作用,你們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