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沫羞臊地睜眼,又一種屈辱從四麵八方而來,她猛然將支票撕個粉碎:“我不是交易女,請別用錢來侮辱我。”
支票洋洋灑灑地飄落在地,夏沫沫感覺自己就像一張張粉碎的紙片,輕輕地,連一兩的分量都沒有。
南黎川輕蔑地看著眼前表演清高的女孩子,真是妓-女立牌坊,多此一舉,眼裏卻多了些他並未察覺的內容。
車水馬龍,喧囂異常的大街上,夏沫沫使勁兒搖頭,卻趕不走臨出門時,南黎川霸道的那句“你早晚會來找我”的話。
事實是,夏沫沫的煩惱還真不止這一件。
夏沫沫剛一進家門,後媽王花枝咆哮著的聲音差點兒就刺穿耳膜:“夏沫沫,你個賠錢貨,放著好好的大款不見,夏威夷的出國費靠誰?”
夏沫沫這才想起,今天,她不僅有伴娘的任務,也是王花枝為了弟弟夏威夷能出國,托人讓她見,大她十歲又死了老婆的所謂的經理的時間。
想起那個高高凸起的大肚腩,夏沫沫就一陣惡心。
都說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夏沫沫感覺自己已經飄搖了快二十年,所謂的家,隻不過是她回來交錢的日子恩賜的臨時落腳地。
父親夏廷偉,早在王花枝的攛掇下,對她不管不顧地冷處理了。
夏沫沫習慣性地皺眉,硬生生地甩出一句話:“除非死,我是不會和那個人見麵的。”
王花枝發瘋般地,抬手就打在夏沫沫的臉上:“夏沫沫,老娘還在,輪不到你當家,這門親事兒你都不用見,直接結婚。”
夏沫沫捂著發燙的臉頰,恨恨地對上那雙能生吃了她的眼睛,忽然,夏沫沫表情大轉,假裝委屈百分地扭捏作態:“那樣的話,我男朋友會不樂意的。”
話一出口,夏沫沫自己都驚呆住了,下意識內,她說的竟然是南黎川?
他可是別人的男朋友,自己隻不過是代替著走了場形式,離卿卿我我的男女朋友有著銀河遠的距離。
甚至,夏沫沫都不敢確定,還能不能再見到南黎川?
婚禮上被人指指點點的屈辱曆曆在目,夏沫沫的身體寒顫著晃了下。
王花枝窮凶極惡地又要論起巴掌去打,忽然就停在半空中,她不屑、不甘地問:“有錢嗎?要是有錢就趕緊上,再說,你的身子也不值幾個錢。”
本想把王花枝氣吐血,夏沫沫卻湧出無盡的淒涼,她恨恨地說:“走個場就給一百萬,您說有沒有錢?可惜,我沒有要。”
夏沫沫被“破”了?王花枝才不關心呢,她惱羞成怒的是養了這麼多年,到頭來竟然沒有丁點盈利,她拍著屁股一蹦三丈高:“你個作死的,以後更不值錢了,我去要。”
夏沫沫抓起手邊的水杯摔在地上,淩厲的帶有血跡的杯片對準腦袋:“您前腳出門,我後腳就讓您後悔。”
王花枝罵罵咧咧著“賠錢貨”、“禍害精”、“賤人”,眼珠亂動地撤回了腿。
身後,薛子健捧著一大束玫瑰怔怔地站在那兒,倏而,又轉身走人了。
夏沫沫的眼珠凸起,頭都要炸了,夏威夷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用手指著夏沫沫嚷嚷:“我餓了,去給我做飯。”
夏沫沫惡狠狠地回頭瞪視,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都已經十五歲了,還像個沒斷奶的孩子,她當下決定,無論多難,她都要再打份兒工,盡早送這個太子弟弟出國,這樣的人,或許讓他受足了罪,才是長大的最佳方式。
可工作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嗎?況且還有人刻意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