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樓,在雙輝城的城東這一帶,雖然算不上很大很豪華,但是也能排得上檔次了,每天進出這裏吃飯的人,也都是小有資本的富貴人物。
得月樓是木質三層結構,一樓為大廳,二樓和三樓都是雅間,現在正是正午時分,門前熙熙攘攘進進出出著吃飯的人,而一樓大廳裏,現在幾乎都已經坐滿了食客,跑堂的小兒飛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熟練的上菜和招呼客人,而掌櫃的坐在門口的櫃台裏,一臉堆笑的對著每個進出的客人打著招呼,雙手不停的接著客人遞過來的飯錢。
“謝謝客官,歡迎下次再來”。這是已經烙印在靈魂裏的一套說辭,夾雜在此起彼伏的喧鬧聲中不時的響起。
而空氣中飄蕩著濃鬱的飯菜香味,還有美酒的醇香彌漫在其中,更加的誘發著人們渴望美食的願望。
苟單依然是一身粗布灰色的衣服,此時在他的身邊圍繞著四五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大家說說笑笑就如是老友一樣,這一幕看在別人的眼裏絕對是滑稽可笑的,也確實如此,在他們一路順著大街過來的時候,那異樣的目光一刻沒有停止過,但是這些苟單根本不在乎,確切的說他重來也沒有當這是一個事,而叫花子就更是無所謂了。
當他們一行人停在得月樓的街門口時,幾個小叫花子第一次有些畏縮了,畢竟這不是自己能來的地方,這和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可不是一回事。
“蛋哥、要不我們還是先洗個臉換身好的衣服吧”順溜說出自己的想法。
其實在苟單說出來,要請大家到得月樓搓一頓的時候,大家可是一下子興奮了好一大陣子,得月樓是什麼地方,得月樓的剩飯剩菜都是噴香的,每次叫花子討到一點得月樓的剩飯剩菜,那都是當大餐一樣享用,所以基本上這一片的叫花子,從吃上來說最高的願望,就是在得月樓買一份吃食,這也是苟單以前的最高願望。
不過話說回來,在興奮過後,看清眼前的情況時,幾個叫花子的熱情便減了一大半,先不說苟單有沒有錢吃的問題,就自己這幾個人的形象他也進不了得月樓啊,這裏也就苟單穿的幹淨些,可是也還是粗布麻衣,得月樓進出的可都是綾羅綢緞,錦繡針織。
對於這一點苟單認為,商人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錢,如果真付得起錢,那麼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什麼綾羅綢緞不都是看錢說話嗎,至於錢財苟單有,所以苟單讓他們放心,既然自己請他們吃飯,自然是付的起帳的,苟單以前的為人還是可以的,不是那種大話漫天飛不靠譜的貨色,所以在苟單的保證後,讓幾人心裏有了底,這才有了幾個人隨苟單來到得月樓前的這一幕。
“不用換,都到了這裏還磨嘰什麼,我現在終於有錢了,就是要請你們吃頓好的,我也是叫花子,這沒有什麼需要掩飾,我們是兄弟我也永遠不會嫌棄你們”。苟單一臉激盎,義正淩然的說道。
苟單其實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決心和篤定,隻是說的深情了一點,這聽在幾個叫花子耳中,卻有了不一樣的味道,叫花子本就是一個邊緣的群體,其他的人見到他們,不是敬而遠之,就是嗤之以鼻,這樣還是好的,不好的什麼拳打腳踢,驅趕鞭打都是常有的事情,如果一但脫離了這個群體,所有人也都變了,最好的也是盡力選擇不與這些人接觸,很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過去。
而苟單今天卻如此作如此說,並沒有嫌棄自己,把自己依然當成兄弟一樣對待,這是一種承認一種尊重一種比任何施舍都重要的珍視。幾個人瞬間被感染了,有了這份情誼,還有什麼不敢做,說嚴重點現在就是讓他們去刀山油鍋,他們也能熱情澎湃的激昂前行。
已經無所謂,一切都聽苟單的,已經沒有人再有意見了,所以在苟單的一聲令下,他們隨著苟單大步的向得月樓走去,不過苟單總是感覺哪裏好像不對,這樣的氣氛根本不像是來吃飯的,反而如上戰場一去不回的架勢,其實上這樣好的酒樓吃飯,苟單也是第一次,之前和付成也隻是在小酒館裏吃吃喝喝,因為都是修仙者地盤,並不追求豪華,隻要安靜舒適才是第一位。
‘管他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以前看進出酒樓的人多了,照著幹就一定沒錯’苟單如此對自己解釋。
於是便突然有了這樣一幅場景,幾個叫花子圍在一個粗布大褂的年輕人四周,在得月樓的對麵街道上,嘁嘁喳喳的一陣研究後,年輕人昂首闊步的向得月樓走去,而幾個叫花子一字排開,如保鏢一樣一臉激昂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