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丫頭紛紛都應了,春花因為得到管錢這差事,眉眼之間的悲傷已悄然被喜悅掩蓋,她的眸子閃爍著光芒,在她的眼裏,七慕讓她管錢,這是在看重她。
而招弟,麵上一直都是淡淡的,但看她的眼神,也是一直在認真聽的,就她那個認真的倔強性子,七慕也不怕她做不好。
其中,最麻煩的,可能就是大福的後廚了,七慕開店開得急,這幾個丫頭的廚藝,她還沒摸底,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
不過想著,都是窮人家出來的丫頭,生火做飯是肯定沒問題的,就是好不好吃的問題罷了,七慕便打算把這個留到最後再說。
反正,她明天還有最後一天的“溫書假”,而這店,七慕也暫時沒打算賣早飯,先把午飯和晚飯這兩個大頭做好了,她也那能顧得過來,以後再說其他。
“春花,張婆婆今早說的木匠家,就是婆婆還指了一下的那一家,那路那地,你還記得嗎?”
這店換了她做東家,自然是要換一個新名字、新牌匾的,隻是上午張老伯夫婦還在,七慕顧著他們兩位老人的心情,便沒有當場去訂新牌匾。
而是讓那寫著“阿公阿婆飯館子”的舊牌匾,和她一起目送張老伯離開,而現在,是時候該換了。
“東家,我記得的,就是在那個小胡同裏。”
“好,那你現在拿著這荷包,去找那木匠買個削整齊的木板,和外麵那牌匾差不多大就行,買回來之後,我來提字,我們把做牌匾的錢省了。”
“還有,回來的路上,順便提三斤糙米回來,若是太重了,也可以少提一點,你自己看著辦。”
七慕拿出一個舊荷包給春花,裏麵裝著二十個銅板子,買木板和買米都夠用了。
“招弟,你去找大河,跟他說,我這新店開業,明兒中午和下午,一個銅板就管吃飽,還請他幫我多跟大夥說說,拉拉客人,明兒他拉多少人,我就管他幾天飯。”
“聽張伯說,大河就在朱財主家幹活,朱財主家在這算是大戶,具體地點,你若是找不到,就找旁人問問,應該是找得到。”
招弟聽完吩咐,點了點頭,道:
“我就做這件事嗎?”
七慕笑了笑,道:
“大河幹活的地方,就夠你找上一些時間的了,再說,你還小,幫些小忙就好。”
招弟卻是不領這份情,她語氣沉了沉,反對道:
“我不小了,在家啥活都幹,大人能幹的活,我也能幹,東家,我不想吃白飯,你再給我安排點事吧。”
七慕無奈,這麼主動要活做的夥計哪裏找去?她想了想,道:
“你若是跑完腿,先回來了,便打掃打掃這店裏,我們新店開業,這桌椅是不換了,但是幹淨整潔些,也能給客人留下好印象。”
招弟聞言,小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她起身正要走時,七慕卻連忙讓她等一下,道:
“把鑰匙拿上,待會我和大福也是要出門的,你若是找人找得快,大約會是我們當中,最早回來的。”
看招弟拿著鑰匙一路小跑,七慕笑了笑,對坐下椅子上,低著頭,顯得有些緊張的大福,道:
“你起來吧,我們一起去買菜,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
大福聞言,連忙站起,神情間有些唯唯諾諾的,但很是順從。
出了店門,大福一路上緊跟著七慕,卻又不逾越半步,她微伏著身子,隨時準備著聽七慕偶爾的講話。
七慕見狀,也不刻意打破這種情況,隻是依舊和大福細細講著,買菜做菜的一些注意事項。
七慕沒有聖母思想,沒有非要和誰都平等友好的相處,大家不累就好,各人開心就可以。
若是大福的性子可以改一改,她以後自己的日子也好過,若是不能,就這樣也不算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