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換好衣服了。”
張小溪穿著張三貴為他挑選的衣服,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可是她的眉間之間卻依舊有著淡淡的憂愁,心裏的許多心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比如大姐差點要被打死的事情,再比如,張大牛強bao了她的事實………
張三貴聞言,回頭好好的把張小溪打量了一番,而後表情誇張的說道:
“呦,這是哪裏來的仙女,今兒怎麼下凡了?”
張小溪嬌xiu的低頭,語氣帶怯,說道:
“哥哥,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可不理你了,好過分的!”
張三貴拉住張小溪的手,十分溫柔的說道:
“好,哥哥不鬧你了,哥哥給你梳頭好不好,給你紮一個漂漂亮亮的麻花辮,妹妹你是最好的,合該用最好的東西,隻是怪哥哥沒本事,出去這麼久了,也沒有帶半分錢回來…………”
此刻的張三貴,一想起錢,就會想起逃跑的那個小子,心裏便忍不住的擔憂,隻是在自己最為嗬護的妹妹麵前,他隻能忍著,妹妹的生活已經過得極為艱辛了,他不能雪上加霜。
張三貴下定決心,過了今晚,明天一早他就帶著妹妹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像是地獄的家,往後的日子,他一定會好好的打工,好好的幹活,給妹妹一個安穩又幸福的日子,給妹妹攢嫁妝,再找一戶好人家,然後親眼看妹妹嫁人生子………
如果真的能夠這樣,那他的一生就完滿了,他就像當初大姐努力的保護他一樣,他也努力的去保護了自己的妹妹,張三貴的唇邊,不知不覺的彎起,他要的幸福其實很簡單。
張家敗落,沒有銅鏡,桌子上光禿禿的,連個梳妝盒都沒有,可張小溪望著空氣,她也能想象出自己哥哥梳頭的熟練手法,自從大姐嫁人後,給她梳頭的這一項任務就落到了張三貴身上,熟能生巧,現在張三貴梳頭的技術都能跟宮裏給娘娘梳頭的小太監相比了,真的是十分優秀。
不多時,張三貴給張小溪梳完頭,自己左看右看之後,才滿意的道了一聲:
“好了,你自己看看好不好………”
話說到一半,張三貴驀然覺得尷尬,家裏貧窮,張大牛又愛酒,家裏的那麵小銅鏡,早就被拿去換酒喝了,自己的妹妹拿什麼去看?!
張三貴心如刀絞,他想起了馬車上的那一袋銅錢,早知道,他應該留一點下來的,隻怪他當時沒腦子!
相比張三貴的懊惱,張小溪則顯得更為豁達,她用手輕輕的去觸摸、去感受頭發的柔順,她的眼眸裏竟難得的閃過一絲狡黠,說道:
“哥哥,不用那東西,我也知道哥哥梳得很好,要是有那種專門給人梳頭的店,哥哥要是去了,肯定是一個大師!”
聽著張小溪的誇讚,張三貴的心裏卻更難受了,但麵上還是微微笑著,他不能讓妹妹擔心,他得給妹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張小溪起身,門外張大牛的咒罵越來越厲害,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隻有他們兩個世界終究是假的,不管如何,隻要張大牛活著一天,她就能去麵對一天。
張小溪感到十分的揪心,但她本就是個很明理的孩子,她隻是對著張三貴請求道:
“哥哥,我隻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你答應我,好不好?!”
見張小溪語氣這麼著急,張三貴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著說道:
“好妹妹,有什麼是我不能答應的,我何時拒絕過你的請求了?你想要什麼,你說。”
張小溪聞言,卻轉身掩麵哭泣,她哽咽著說道:
“哥哥,我隻有一個要求,我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哥哥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了,我一個人待在家裏,真的很害怕………”
“我在屋子裏的床上坐著,我明明聽到了大姐在哭,在喊,在叫,可我就是不敢出去,我現在真的不敢看見他,我很怕他,哥哥求你不要再走了,要走,那便帶我一起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