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小溪的哭聲,張三貴心疼不已,她放在手心裏寵著捧著的妹妹,誰敢欺負她了?!一時間,張三貴竟然沒有想到張大牛身上去,因為張大牛雖然愛打人,可也很少會打張小溪。

張三貴小心翼翼的將張小溪轉過身來,撫摸著她的頭,眼眸裏泛著溫柔的光芒,說道:

“妹妹,你不要害怕,我已經打算好了,明兒我們兩個便一起走,我帶著你離開這個家,我們先去江南城,然後,再找個清淨的地方,以後,就我們兩個過日子,哥哥會努力的,好不好?!”

張小溪一聽,先是喜出望外的問了一聲:

“是真的嗎?”

但旋即,又很是不安的說道:

“哥哥,這恐怕不可以吧,娘還在,大姐還在,我們怎麼可以走?就是我們離開這裏了,我們也沒有房子,沒有錢,我們會不會被餓死………“

張小溪的擔憂十分的多,但這些,張三貴都不放在眼裏,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妹妹,你難道忘記了大姐已經嫁人了嗎?若不是為了我們,她又怎麼會想著要回來?我待會便讓大姐假裝要走,然後讓她到許大娘家寄宿一晚,等第二天天一亮,大姐回婆家,我們去普度河的碼頭坐船離開。”

“至於娘?!”張三貴譏笑一聲,“現在喊她一聲娘,不過報答她的生育之情,她除了生了我們三個,她還做過些什麼?她的心是冷的,每次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要被張大牛那個狗東西打死了,她也是靜靜的一聲不吭!”

張小溪搖頭,語氣很是猶豫,卻還是為陳氏說情,說道:

“哥哥,或許不是這樣的,每次那個人打完我們之後,娘都會悄悄的拿草藥,自己咬碎了,再敷到我們的傷口上,她每次都會哭的…………”

張三貴聞言,暴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看著張小溪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語氣冰冷的說道: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念叨這些做什麼,我瞧著,她和張大牛過日子倒是過得挺好的,那就他們相愛相殺去吧,我們要過好日子,可不能把她帶上。”

張三貴的語氣是斬釘截鐵,張小溪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其實,她的心裏對於陳氏一樣也是有怨氣的,她恨陳氏,在張大牛對她發瘋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出來阻攔他…………

事後,她回想起來,那個時候,陳氏明明也在家裏的…………

這是為什麼呢?張小溪很疑惑,她的身心同時受到了巨大的傷害,為陳氏說情,也隻是因為,陳氏當年曾經愛過她這個小女兒,哄她抱她,萬般依著她。

可是,就如哥哥所說,她娘已經變了,哥哥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她不能再給哥哥添麻煩了,隻希望,大姐徹底離開這個家以後,會越過越好,她和哥哥也會努力的。

張小溪點頭,說道:

“好,哥哥,我知道了。”

張三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有心想讓妹妹遠離外麵的人心嫌惡,他也看出了妹妹好似對走出屋子有著一種懼怕,可是,今兒很可能就是和大姐張春草的永別了,妹妹必須得出去見大姐一麵,便說道:

“妹妹,走吧,那些心思肮髒的人還等著我們呢。”

張小溪再次點頭,十分乖巧的跟在張三貴身後,一步一步邁出屋子,明明她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可是,她依舊鼓起勇氣,步步跟隨著張三貴,無條件的相信她的哥哥。

打開門,出了門,張大牛的拳頭就衝了過來,年輕力壯的張三貴抬手擋了回去,若不是這裏太多人,他甚至想在走之前,好好的教訓一下張大牛!

可是,張三貴忍住了,他現在主要的目的,是好好的看看大姐,多和她說一些話,可能以後,他們姐弟就是永別了。

“張大牛,如果你以後想要有人養老送終,現在就給我安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