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藍不動聲色看了莊流子一眼。
莊流子仿似沒有察覺,“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話,還是盡早開船比較好。海上可是不比陸上……”
元藍微微有些不耐煩,“再找今天一天,若是再找不到的話,就離開吧。”
說著轉身又進去,臉上有些煩躁。
不是元藍不願意將找到陳恩夏這件事公布出來,而是他明顯察覺到,這條船上有奸細。
不管是宗呈川還是洛北,著兩個人哪一個都是難纏的緊。
元藍皺緊眉頭,教皇已經從另一處離開。
屋子裏隻剩他和陳恩夏兩人。
元藍抿著唇上前,看了陳恩夏一會兒,竟兀自苦笑起來,“我早晚會因為你毀了所有……”
或者是說,早已經毀了。
元藍將陳恩夏耳邊的碎發理好,倒是前所未有的親密。
微微吞了口口水,再也忍不住,在陳恩夏額上落下憐惜一吻,“你會嫁給我的,對麼?”
小軒拿著榮春景的手機,早已編輯好信息給宗震天他們發了過去,卻在看到通話記錄中的一個電話號碼的時候猶豫了。
上麵麼有名字,隻有一個姓:莊。
鬼使神差,小軒手指微動,竟然撥了出去。
那頭隻響了兩聲,便接了起來。
莊流子抑製住心底的激動,“春景。你終於又給我打電話了。”
小軒不說話,莊流子那邊也像是習慣了一般,開始自說自話,說的大多也都是自己知道錯了,自己有多後悔。小軒聽的耳朵發繭,終於在他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邊終於說出有用的東西了。
“春景,陳恩夏……還是沒有消息,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了……”
小軒心一下子顫動起來,終於開口打斷莊流子,“她怎麼了?陳恩夏怎麼了?你告訴我!”
做好思想準備,什麼意思?
莊流子一下子愣住,口裏微微發幹,“你不是春景?”
小軒將口裏的苦澀混著淚一股腦咽了下去,聲音微微顫抖,卻是帶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威壓,“現在,你告訴我,陳恩夏到底怎麼了?”
莊流子微微有些慌亂,正欲答些什麼,那邊便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榮春景麵上有些焦急,間小軒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拿著自己的手機說些什麼,下意識地一把將手機從小軒手裏奪過來。
“你這個孩子……”怎麼能隨便拿人手機?
後麵地的那半截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小軒的眼神像是能將她看透一般,剩下的半截話,她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小軒瞳孔微縮,有些魂不附體,可即便是這樣,說出的話卻還是同樣有震撼力,如同刀子一般,刺得榮春景喘不過氣。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榮春景麵前笑笑,“知道,知道什麼啊?”
小軒身形虛晃,榮春景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被那孩子躲開。
五歲的孩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眼裏如同深潭,混著譚底的沙子,攪作一團。
榮春景身子也微微顫抖。
“你早就知道,陳恩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