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同室而眠(2 / 2)

再睜眼時人已是在床上,外麵天色已經大亮。屋內擺設似有些熟悉,她想了一想才認出這是封君揚的臥室,她還曾在這裏給封君揚值過一次夜。隻是當時睡的可不是這床,而是外麵的軟榻。她不覺轉頭往外看去,就見那軟榻上果然睡了個人。

辰年想起身去看看那人是誰,一坐起來卻覺得身上有些不對,低頭一看不覺驚呼失聲,她白日裏穿的那身衣衫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身寬大鬆垮的睡袍,胸口掩襟處露出大片的肌膚,光滑細膩的絲綢與肌膚貼在一起,摩擦間帶著些微微的癢,其內竟是別無他物。

外麵榻上的那人被她的這聲低呼驚醒,片刻後封君揚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辰年刺溜一下重又鑽進了被子裏,將被頭直拉到臉上,恨不能連整張臉也一同遮住了。封君揚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就想過去探看。辰年偷眼看去見他竟似要從榻上起身過來,這才慌忙叫道:“我沒事,你別過來!”

封君揚動作頓了一頓就真沒再起身,隻坐在那榻上看向辰年這裏,笑著問道:“你捂這樣嚴實做什麼?要是覺得冷就叫人再加一床被子好了。”

“不冷,不冷。”辰年忙道,她停了一停,試探著問道:“我怎麼睡在這裏?”

“你還好意思問我。”封君揚一麵活動著自己的手臂,一麵道:“也不知是誰昨夜裏睡得喚也喚不醒,我沒力氣把你送到別處,隻得抱回了自己房裏。”

辰年又羞又窘,想問他到底是誰替自己換的衣服,可到底是問不出口,便隻捂著被子不肯再說話。

封君揚見她將自己裹得那樣嚴實,心念一轉便猜到她的心思,不覺莞爾,故意逗她道:“又不是沒在一個房裏睡過,一個炕上都睡過了,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初是誰說的身正不怕影歪的?怎麼?這會子就怕了?”

辰年本是口齒伶俐之人,往日裏最不怕與人爭辯,可熱戀中的女子在情人麵前大多會變得笨嘴拙舌,全無了往日的機智靈動,她臉上一熱頓時上當,叫道:“那不同,那會我們又都沒脫衣服!”

若說男子也是奇怪,他若愛你,你就是再笨他也隻覺得你是嬌憨可愛。封君揚見辰年上當,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彎了上去,輕輕地“哦”了一聲,卻未在說些什麼,隻淺笑不語。

辰年回過味來,恨不得把自己舌頭都咬下來吐出去,見封君揚那裏隻是望著自己微笑,惱羞之下索性把整個人都蒙進了被子裏。

封君揚也怕她惱羞成怒,不敢再去逗她,隻起身出去叫人進來伺候梳洗。因有辰年在裏麵,進來伺候的並不是慣常用的順平,而是另外兩個侍女。封君揚並不喜這些侍女貼身伺候,揮了下手示意不用她們兩個近前,隻叫她們進去伺候辰年,又吩咐道:“備些熱水,伺候姑娘沐浴。”

兩個侍女齊齊低聲應諾,一個留在屋內伺候,另一個則出去叫人準備浴桶熱水等物。封君揚這裏自己簡單梳洗了一下,站在外麵和辰年交待了一句就先出了門。順平正在門外候著,見他出來就湊上前來,低聲稟報道:“泰興騎兵先鋒已到青州城南八十裏處,今天一早賀家十二公子就進了青州,楊成親自將其迎進了城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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