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子麵色凝重,撚須不語,辰年瞧他這般,便就笑道:“道長,不用為著此事發愁。我這半年來沒的武功,也是一樣過日子,倒是不覺如何。”
朝陽子一張黑臉不由更黑,沒好氣翻了辰年一眼,道:“少在道爺麵前裝模作樣,你是個什麼性子,道爺還能不知?若是能有武功在身,怎會受賀家那些人的鳥氣!”
“既然已經這樣,也隻能自己勸自己了。”辰年笑笑,忽地想起一事來,問朝陽子道:“怎地不見我師父?她沒和您在一起?”
朝陽子聞言,不由沉默,過得片刻,才與辰年說道:“你師父情況也是不好,比起你來也強不到哪裏去。你是體內真氣蕩然無存,她與你恰恰相反,卻是真氣鼓蕩,經脈欲裂。”
辰年聽得一驚,不由問道:“怎會這樣?”
朝陽子黑著臉說道:“我早就說過那五蘊神功不是什麼好東西,練到最後跑不了要落個走火入魔,她卻偏偏不聽,隻一門心思要練成這神功。現如今體內真氣激蕩紊亂,不知哪一天將經脈撐爆了,人也就完蛋了。”
“不是還有慧明大師嗎?”辰年忙問道。
聽辰年提起慧明,朝陽子卻是冷哼一聲,道:“那老和尚自己半點武功不會,整日裏隻會說些個糊弄人的鬼話,有個屁用!”
靜宇軒神功練至最後一層,便就止步不前了,也是因著這個緣故,朝陽子這才帶著她去了雲西,想著回師門翻一翻師父留下來的書籍筆記,看看能不能尋到解決的辦法。可方法還沒尋到,靜宇軒體內的真氣卻是越發不受控製。朝陽子別無他法,又想著行針給靜宇軒散去這五蘊神功,不想這回靜宇軒死活不肯,竟是寧可死了也要練神功。
他兩人脾氣都不算好,談不幾句便就談崩了,靜宇軒一怒之下,便就撇下朝陽子獨自走了。朝陽子怕她出事,正四處尋找,卻被封君揚派去的人尋到了,請他來盛都來見辰年。
辰年聽完,忙問朝陽子道:“那我師父現在何處?可有消息?”
朝陽子搖頭道:“她現在雖然已入絕境,可一身武功還在,又是有心藏著我,哪裏能叫我找到行蹤。”
辰年想了一想,沉聲說道:“我找封君揚幫忙,多派些人手出去,總能尋到師父下落。”
朝陽子卻是不覺苦笑,道:“就你師父那個脾氣,便是尋到了,隻要她自己不肯散功,也是沒用。”他停了一停,才又繼續說道:“她之前就說了,若是我暗算她,像上一次那般給她散了功,她就先一刀宰了我,然後再自盡。”
這確是像靜宇軒會說出的話,辰年聽得沉默,半晌無言。
朝陽子心中煩悶無比,沒好氣地擺了擺手,道:“不提那女魔頭了,先說說你有個什麼打算。你可要隨我離了這是非地?若是要走,道爺就想法將他這大將軍府的人都放倒了,到時你就跟著我大搖大擺地出去,氣死他封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