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靜宇軒沒事,辰年都不想拖累他們兩個,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她笑了一笑,搖頭道:“我現在挺好,不打算走。”
朝陽子拿眼翻她,問道:“你真能不計較那小子的欺騙,全忘了以前的事?”
辰年默了一會兒,唇角上翹出一絲譏誚,低聲答道:“怎能全忘?心裏總會有根刺在那,不過等心磨得硬了,也就不覺得怎樣了。”
她不想再與朝陽子談論這些事情,轉了個話題,道:“道長不用操心我這裏,另有一事還要您出手幫忙。我有一幼時好友,身上被那鬼手白章下了毒,須得每月服用解藥。道長過去給他看看,設法解了他那毒才好。”
朝陽子不覺皺眉,“十幾年前倒是聽說過此人,據說手段極為卑劣狠辣,手下從不留活口,所以才得了個鬼手的名號。不過他當年在江湖中隻是曇花一現,剛闖出名頭便就沒了蹤跡,人們隻當他是被仇家殺了,不想竟是被賀家一直偷偷養著。”
辰年道:“道長不知,此人長得慈眉善目,一臉和氣,初一見都會當他是個好人,半點看不出卑劣狠辣來。”
朝陽子聽得冷笑,道:“你這丫頭,最愛以貌取人。別人暫且不說,就說封君揚這小子,除了長得比別人好,他還有哪點好?麵上看似個謙謙君子,暗地裏卻是滿腹的陰謀詭計,性子又陰狠,手段更是毒辣,全無半點坦蕩磊落。你這樣性子的,不知怎地就瞧上了他!”
他說得話雖難聽,卻俱都是實情,辰年聽得低了頭,沉默不言。朝陽子瞧入眼中又覺心軟,冷哼了一聲,道:“算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是沒用,好在這小子也不算是全無好處,起碼對你也算癡情。”
朝陽子不禁又翻了翻眼睛,沒好氣地白了辰年一眼,道:“你內力的事情不要著急,等我好好琢磨一下,沒準就能將你的經脈重新修複。還有,你那個朋友現在哪裏?叫他出來,我倒要看看那白章有什麼手段,能用些什麼毒!”
辰年現在倒不急著恢複武功,能有武功自然是好,可若沒有,她也已能平靜接受,畢竟她要徹底扳倒賀家,隻空有一身絕世武功還遠遠不夠。她現在著急的是解了葉小七身上的毒,好叫他脫離賀家的控製。
“那人現在還在賀家手上,我需得安排一下,才能與他見麵。”辰年沉吟了一下,又道:“不如這樣,道長先在我這裏住下,我叫封君揚派人去尋訪師父下落。師父在江湖上仇人不少,此事還需要暗中進行,待有了確切消息,咱們再去尋她。”
天下這般大,若是能憑借封君揚的勢力,自是比朝陽子一人去找的要好。朝陽子緩緩點頭,道:“眼下也隻能這樣辦了。”
兩人又說了陣子話,便聽得外麵有腳步聲漸近,卻是順平過來傳話,“王爺已備了酒席,命小的來請道長過去。”他說著又看向辰年,恭聲說道:“王爺叫小的轉告王妃,說前院裏人多眼雜,還請王妃回去換過身衣服再來。”
辰年這一身打扮確是不適合在前院裏出現,便與朝陽子說道:“道長先去,我隨後就過去。”
順平聞言,忙躬身引著朝陽子往那席上走。封君揚已是先到了那裏,與朝陽子寒暄幾句,親自請了他入座。朝陽子性子雖急,人卻不傻,瞧著封君揚態度恭謹得過分,不由狐疑地看了看他,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封君揚聽得淡淡一笑,揮手斥退了四下裏的侍從,道:“實不相瞞,確有一事要求道長。”他說到這裏不覺頓了一頓,俊麵微微有些泛紅,“我與辰年都已不小,至今還子嗣空虛,不知道長可能給開些湯藥,好叫辰年早些懷上身孕。”
朝陽子實在意外,半張著嘴愣了片刻,這才問封君揚道:“你們成親多久了?”
封君揚答道:“今日是第四日。”
朝陽子氣得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不可思議地瞪著封君揚,道:“才剛剛四日,你就著急?她若是現在就有了身孕,那才叫見了鬼呢!”
封君揚也是太過心急,恨不得辰年那裏立刻有了身孕,這才向朝陽子提出這樣的要求。現聽朝陽子這樣說,他麵上難免訕訕,卻是沒說什麼。
朝陽子瞧他如此,不由歎了口氣,道:“我知你是個什麼心思,你想著用孩子拴住辰年,我沒猜錯吧?”
封君揚唇邊露出些苦笑,輕聲說道:“道長猜的沒錯,您也知道,我之前負辰年太多,她現在雖已嫁了我,我心裏依舊是不踏實,就想著若是我們兩個有了孩子,她再有了去意時,顧念的東西能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