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生話未說完,賀澤已是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怒道:“你胡說什麼?”
芸生手捂著臉看向賀澤,怔怔叫道:“十二哥??”
賀澤打了又覺心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麵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傻丫頭,你十二哥再無能,也不會叫你去為了十二哥擋劍。”
辰年立在那裏,一直冷眼瞧他兄妹二人的舉動,見他們這樣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隻淡淡道:“你們不用這般作態,我既然說了要用小四爺的方式為葉小七報仇,就不會仗封君揚的勢。”她向著賀澤抬起劍來,劍尖相向,冷聲道:“賀澤,拔劍。”
眾人一時愣住,封君揚卻是生怕辰年出事,攔在了辰年身前,低聲喝道:“辰年!你不要衝動,我來替你出手,我給你殺了賀澤。”
“封君揚,你讓開。”辰年抬眼看他,問道:“你知道他們這般有恃無恐嗎?因為他們知道你顧忌太多,你須得權衡利弊,才能做出最利於大勢的選擇。而我,我不用。我隻是謝辰年,我要為葉小七報仇。”
封君揚卻是紋絲不動,她早已經不是之前的謝辰年,她沒了內力,便是劍招再精妙,也根本就不是賀澤的對手,這般與賀澤叫陣,隻會是以卵擊石。“你想著隨著葉小七一起死,是麼?”
不過是一死,也總好過生不如死!
辰年淡淡一笑,身形忽動,向左猛地突去。雖沒了內力,她的身形卻依舊靈動,封君揚下意識地往左去攔她,不想她劍身往他肩頭一搭,人已經是迅疾右晃,閃過了他去。
“賀澤,拔劍!”辰年冷聲喝道。
賀澤推開芸生,提劍迎上前來,與辰年說道:“葉小七不是我所殺。”
“便不是你所殺,這其中也少不了你的配合。別廢話,動手吧。”辰年喝道。
賀澤瞧了封君揚一眼,又朗聲道:“好。你若非向我尋仇,我陪著便是。不過你雖不肯認我這個兄長,我卻不能不顧念你是我妹子。我不會傷你,由著你撒氣就是。”
他這話分明是說給封君揚聽,好叫他安心。不過也是欺辰年內力全無,傷他不得。辰年聞言冷笑,道:“你最好還是改了主意,莫要臨死再後悔!”
說話間,手上挽了一個劍花,便就向著賀澤攻去。賀澤側身疾閃,舉劍撥開她刺過來的長劍,化解了她這一招。未及喘息,辰年的下一劍便就又到了。賀澤隻當她沒了內力便好對付,不想她招式卻是精妙無比,速度又快,不過幾招之間,他便躲閃的有些狼狽,再不敢有半點大意。
封君揚一直緊盯著辰年與賀澤兩人的打鬥,隻等著辰年有半點危險,便就飛身上前營救,便是他身旁的那幾個高手,也都在手中扣了暗器,隨時準備著出手救人。自然,賀澤手下的護衛高手也是全神貫注地盯著場中形勢,生怕賀澤有失。
賀澤很快就發現單論劍法,自己根本不是辰年對手。她招式太過狠辣,速度又快,雖無內力,少有劈砍等招,可隻那刺過來的劍尖,威力就極為驚人。他本想著耗到她沒了力氣,不想才接了她十幾招,他便就有些吃力,幾次險些被她刺中。不知不覺中,賀澤劍上便帶上了內力。辰年又一劍刺過來,他長劍疾揮,灌滿了真氣,試圖斬落辰年手中長劍。
辰年已是忘卻生死,非但沒有回劍躲閃,反而是迎著他那劍招斜挑了上來。兩劍相擊,一股巨大的內力通過劍身直撞向辰年,同一時刻,場邊幾個身影也齊齊往他兩人處飛撲了過去。
就在這電閃火花間,辰年體內本已幹涸的各處經脈內,忽地憑空湧出了無盡的真氣來,那真氣暴漲,沿著她奇經八脈,一瞬間就灌滿了整個身體。賀澤長劍上傳過來的那點威壓,頓時化為虛無,辰年下意識地將真氣灌入劍身,手臂輕輕一揚,竟是將賀澤連人帶劍一同擊飛。
便是飛撲過去打算救人的封君揚等,也被那劍氣迫得停住身形,不得近前,胸口內更是氣血翻滾,險些受了內傷。眾人一時皆被驚呆,震愕地看向辰年,說不出話來。
辰年也有些意外,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長劍,那劍身被她灌注的真氣所激蕩,猶自長鳴不止,可她的內力,剛才那浩瀚如海的真氣卻又已是蕩然無存,經脈內依舊是空空如也。
“有即是無,無既是有??”
原來,這就是五蘊神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