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一愣,“您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你還要給我裝傻嗎?墨年的病情,除了我們席家的人和醫生知道,還有誰會知道?現在整個青城都傳遍了,不是你又是誰說的?你不過就是想要回小秋,但是你現在這麼做,你想過後果嗎?”
“你說,席墨年的病情被人知曉了?”葉笙歌頓時僵住了。“不是我說的。”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要是這一次墨年有個什麼,我不會放過你!”說罷,年怡慧便掛了電話。
葉笙歌卻再也睡不著了,她慌忙起來打開電腦上網。網上果然傳遍了席墨年的病情,甚至還有一些病例和照片。所有的東西都言之鑿鑿,無法抵賴了。
如年怡慧所說,知道席墨年的病情的,除了他們席家的人和她之外,就是醫生那邊知道。
現在,席淑媛已經不在了,年怡慧肯定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就隻剩下連城了,以他想要毀掉席家的心思來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葉笙歌慌忙撥了郝甜的電話,這個時候連城肯定是不會理她的,但是郝甜那邊還可以試試。雖然葉笙歌不確定郝甜這一次是不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實情,但是她相信經過上次蕭謹言的事情之後,郝甜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隻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看樣子,郝甜要麼就是知道了一切,但是想要保護連城。還有一個就是,被連城困起來了。
按捺住心底的擔憂,葉笙歌忙又撥通席墨年的電話。可是電話接通之後就被掛斷了,席墨年並不想聽她的電話。
葉笙歌慌忙起床換衣服下樓,助理見她下來依舊攔住她。“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葉笙歌看著他,“席墨年現在在哪裏?”
“我勸您還是不要去找墨少了,您今天是不是又說了什麼讓他傷心的話了?他剛才走的時候,狀態很不好。”
葉笙歌皺了皺眉,助理又道。“墨少對您那麼好,您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對他呢?想當初,您來公司明明是為了報仇,墨少卻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葉笙歌便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在傳世樂園席墨年和她求婚的時候,她在山洞後麵聽到的話。
不由得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將計就計嗎?”
助理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說道。“您……那天您在假山後麵?”
葉笙歌沒有否認,助理當即道,“您誤會了。”
“我誤會了什麼?”
助理歎了一口氣,“你那次是不是沒有聽我們說完就走了。”
葉笙歌低頭看著地麵,當時那種情況,她已經心如死灰,確實是提前離開了。
助理歎了一口氣,“其實那句將計就計隻是我自己的臆測,墨少後來叱責我了。還因為那件事,我從助理變成打雜的了。您沒發現嗎?我現在隻能在這裏當保鏢。”
葉笙歌,“……”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一臉坦然的助理,他說的不想是假的。可是竟然隻是這麼簡單嗎?
“哎,墨少啊。真的太虧了,他明知道您是要來報仇,可是卻不拆穿你,還要向您求婚。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可是……他不是想要……”
“想要什麼?傷您的心嗎?”助理搖了搖頭,“您覺得墨少像是那種沒事就傷女孩子心的花花公子嗎?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工作上,您是唯一一個讓他願意接近的女性。”
葉笙歌被他說得心都亂了,助理又道。“就是因為是唯一,所以墨少才更加不能再被你刺激了。如果你還沒想好怎麼麵對墨少,那就請您暫時不要去看他。”
聞言,葉笙歌邁出去的步子終於又收了回去。助理本以為他可以喚醒葉笙歌,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退卻了。
當即在心裏為席墨年可惜不已,可是片刻之後,葉笙歌再一次回來了。
“帶我去。”
……
夜深,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劍一般的飛馳向前。
葉笙歌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心裏默默的尋找著熟悉的路標。她並不是要去見席墨年,因為現在見了席墨年也無法改變什麼。
她想要見的人是連城,他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既然席墨年為她做了那麼多,她也應該為她做一點什麼的。
最起碼,連城對她的抗拒沒那麼大,她或許可以從連城那裏拿到什麼證據,將他打敗。
正想著,一個熟悉的路標乍現,葉笙歌忙叫住正開車的助理道。
“停車。”
助理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突然有點不舒服,胃疼。”葉笙歌說著,便捂住了胃部痛苦不已。
助理是得了席墨年的吩咐要好好的照顧她的,如果她真的有問題,他也難辭其咎。當即便道,“前麵好像有個藥店,我帶您去買藥。”
說著,他便要下車攙扶葉笙歌。葉笙歌一副完全直不起身子的樣子,甚至還暗暗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果然,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助理見她真的走不了,忙道。“我去買藥,沒事的。”說著,他便朝著藥店那邊跑去。
幸好,他並是不是真的保鏢出身,警惕性沒那麼強,所以才能順利騙過。要是換個真的職業保鏢,她一準露餡。
看著助理走進了藥店,她才打開車門下車。
白天的大雨明顯還沒有放晴的意思,這會兒還是陰雨連綿的,天空中飄著毛毛細雨。一如現在的局勢,真是一路渾水。
這四周隻有一條大路,目標太明顯。所以葉笙歌沒有立刻走,而是四下看了一眼,找了一個偏僻的小巷,跑了進去。
助理拿著藥回來的時候,發現車裏已經沒有人了。找了一圈,他才意識到她真的跑了,便調轉車頭朝著大路追了過去。
直到他的車子走遠了,葉笙歌才走出來打了一輛車,朝著郝甜家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