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王氏喝斷了老夫人的話,又放柔了語氣道:“我給舞兒說了張家公子張雷,那公子我見過,是個好的,我今兒也把他帶來了。來,雷哥兒,給舞兒見個禮。”
一個流裏流氣的人從門外走進,粘膩的目光掃了一圈,就停在了歐陽寒舞的臉上。
“喲,這就是王夫人的侄女兒吧,小生這廂有禮了。”這張雷的目光一停在歐陽寒舞的臉上,就挪不開了,那目光中包含了很多東西……
歐陽寒舞皺了皺眉,這張雷起碼有三十歲,這年紀明顯不對吧,看來這二舅母,是她的敵人了。
“咦,這位大叔是誰?是舅舅嗎?”歐陽寒舞仗著自己“年紀小”,就裝作天真懵懂的樣子,甜甜的笑臉看不出有絲毫的不滿。
而這聲大叔讓張雷不滿了,當即怒道:“誰他媽是大叔?你個臭女娃再敢亂說一句試試?我不把你折騰死在床上我就不姓張!”
老夫人聽了張雷的話,也氣了,重重地一拍桌子:“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老身好歹有個一品誥命,與太後娘娘也有交情的,你再敢口出狂言,仔細你的皮!”而歐陽寒舞也適時地表現出一副畏懼的樣子,躲在老夫人的身後。
“大膽,誰敢在宰相府中撒野!來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宰相,也就是這具身體的親爹下朝回來了。
玄冰國國法,官壓三級可先斬後奏,宰相官拜一品,張雷隻是九品,他縱是將張雷就地正法,也不會有人說他。而且,這被侮辱的人是他的嫡女,張雷是張家旁支庶子的庶子,就衝著嫡庶有別,就是歐陽寒舞將他辦了,也不會有人有二話的。王氏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宰相一回來,那麼這件事就沒戲,她家老爺對這侄女一向十分照顧,有的東西甚至自家閨女都沒有呢就給了歐陽寒舞,一想到這裏,王氏心中就有口咽不下的氣。
“你是什麼人,膽敢罰小爺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爺我可是九品司獄大人,你是哪根蔥,小爺上朝時可沒見過你!”張雷惡狠狠地罵道,卻忘了這是宰相府能在宰相府自由出入的男人,除了宰相別無他人,而且張雷是從九品刑部司獄,平日上朝隻能跪在外殿,歐陽文寧是正一品宰相,是有殿內行走的資格的,且正三品以上的官員上朝是比他們這些末流官員早一刻鍾入宮的,自然見不到。
歐陽文寧的臉已經殺氣騰騰了,他雖是文職,但早年是隨軍出行過的,曾是先皇親封的驃騎將軍,後來身負重傷,退役在家研讀詩書,小有所成,就被先帝奉為太子太傅,直至今日官居一品。
隨他出行的幾名小兵聽見張雷侮辱宰相,當即拖到外院,抽出特製的木板就打了起來,不出十下,張雷就隻有出氣了。
王氏一個婦道人家,哪裏見過這陣勢?被歐陽文寧的殺氣嚇得瑟瑟發抖,顧不上張雷就自己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