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郡主(1 / 1)

趙氏是歐陽歌歐陽琴二人的靠山,如今靠山垮了,往後的日子指不定怎麼難過呢。

歐陽寒舞淡淡地看了歐陽歌、歐陽琴二人一眼,起身拂了拂衣袖,隨著晴兒走出了院子,不急不緩地向著薔薇園走去。

歐陽歌的臉色十分難看,她母親是她唯一的靠山,歐陽琴好歹還有姨娘幫襯一二,她歐陽歌的姨娘可是什麼忙也幫不上!不論怎麼說,這兩人還是去了薔薇園。

此時園中的眾人大氣也不敢出,除了歐陽寒舞之外,她正端坐在一邊享受茶水點心,趙氏的大丫鬟翠琴正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按在地上,嘴裏塞了團破布,咿咿呀呀不知在咒罵著什麼。歐陽老爺則立在翠琴身邊,瞧也不瞧她一眼,殺氣騰騰地盯著她們姐妹二人。

歐陽琴、歐陽歌平日裏還算是受寵,歐陽文寧待她們還算是溫和,這下忽然轉了性子,把她們倆嚇得瑟瑟發抖。歐陽琴畢竟大些也更鎮定,勉強露了個笑臉,準備躲到人群後麵去。歐陽歌則是已經嚇傻了,呆呆地立在那裏,連行禮都忘了。歐陽老爺原本見歐陽琴還算乖覺,臉色略好了一些,但看見歐陽歌的反應,臉色確是比方才還要差了。不好把火氣撒在孩子身上,又不能讓無辜的下人遭罪,這怒火自然隻能向著趙氏了。

“趙鶯鶯,你是怎麼教女兒的,啊?相府三小姐,見了父親連禮都不會行一個,說出去好聽那!教壞了三小姐,我也就不說了,舞兒呢?你是怎麼對她的!不論那點子情義吧,單論個身份,她是相府原配嫡長女,你們一個繼夫人,一個過繼的庶女,你們去鬥吧!人一手指頭都給你戳死!”歐陽文寧怒氣衝天地指著趙氏,一開口就把她罵得狗頭淋血。趙氏的嘴裏也是一團破布,隻是被綁在椅子上,還算留了些顏麵。不過這顏麵留與不留,也是沒差了。趙氏莫名被罵了一頓,眼裏蓄了些淚水,讓歐陽文寧看得及其不耐,一甩袖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老爺,老爺,王公公來了!”門房上的小廝急匆匆地跑進來,也顧不得園裏還有幾個姨娘小姐,大喊大叫著闖了進來。歐陽老爺聽了也是極為驚訝,喜孜孜地迎了出去:“快,快去見過王大人!”王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了,貼身伺候皇帝,能讓王公公親自來的,必定是大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相府大小姐鍾靈毓秀,聰慧大方,溫柔賢淑……是以賜封一品郡主,封號墨蘭,賞……其母趙氏,敗壞婦德,苛待原配嫡女,不配為宗室婦,朕惜宰相大人之才德,特賜趙氏休書一封,特許趙氏之女,即歐陽二小姐,歐陽三小姐隨其母歸家,自此互不往來,欽此——”這一道聖旨,驚呆了所有人。

首先打破沉靜的,是歐陽寒舞:“王公公幸苦了,這點銀子公公拿著喝口熱茶吧!”王公公手飛快地一伸,荷包就藏在了袖子裏,意味深長地笑道:“郡主得七皇子慧眼相識,太後很想親自見見您呐!”歐陽寒舞愣了一下,馬上又恢複了笑臉:“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擇日我定進宮拜見太後老人家,多謝王公公提點!”王公公暗自點了點頭,滿意地走了。

王公公一走,歐陽琴就如同被抽了骨一般,癱軟在地上,眼睛絕望地睜大,淚水劃過她蒼白的臉頰。不,不可以,歐陽寒舞當了郡主,她歐陽琴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了!“不!不可以!爹,爹你仔細看看歐陽寒舞!這個小賤人!就是這個賤人害得母親被休棄的!爹您還愛著母親的!不會的!不會的!爹你給我們評評理啊!”歐陽歌臉色白得嚇人,她忽然掙脫了嵐玉的束縛,衝到歐陽老爺麵前,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大聲尖叫著,像個瘋婆子似的,絲毫不顧忌這是在歐陽府內,王公公還沒有走遠。王公公在門外清楚地聽到了院內的動靜,冷冷地一笑,他知道怎麼給皇帝回話了。

歐陽寒舞優雅地移步上前,扶起歐陽歌,體貼地為她整理好衣角,柔聲勸說著:“妹妹快些起來,這樣哭哭啼啼的可有失身份,讓旁人聽見了可不是說著玩的。”這番話差點讓歐陽歌氣了個仰倒。她諷刺地一笑,轉身離開了薔薇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