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從未喝過酒,見文嘯天一飲而盡,便道:“文兄,書上說酒能亂性,我勸老兄還是少喝的好。”
文嘯天哈哈一笑道:“清水兄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酒雖然可以亂性,但更可以解憂,你心中有千般萬般的愁緒,往往一杯酒下肚,便盡數解去了,你說酒這東西好不好?”
清水心中一動:難道這位文兄心中也和我一樣有千般萬般的愁緒嗎?想到這裏,便試探地問道:“文兄,小弟鬥膽問一句,你心中到底有何愁緒,非要靠喝酒來解愁呢?”
文嘯天道:“你這人也真是奇怪,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這般問過我呢。”他雖然口上這般說,但是心中卻悄然升起些許感動,心道:是啊,還從來沒有人這般關心過我呢。這人和我第一次見麵,便讓我覺得如此親近,難道這就是一見如故不成?
想到這裏,他笑道:“清水兄弟,我們兩個便邊說邊聊,你喝一口酒,我說一句,好不好?”
清水說罷拿起酒碗小小抿了一口,道:“文兄,請說吧。”文嘯天道:“清水兄弟,你喝得不對,你這樣喝,沒有味道。”說罷拿過酒碗,倒好一大碗酒,一飲而盡,道:“兄弟,該當如此喝酒。”
清水也學著文嘯天的模樣,一飲而盡,道:“這般怎樣?”文嘯天道:“酒進了你的肚子,該你說怎樣才對。”清水道:“甚爽。”文嘯天拍手叫道:“好。”說罷又倒好一大碗,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他一麵喝酒,一麵將自己的經曆一一講給清水聽,從母親被黃玉梅殺死,自己成為孤兒開始,直到講到白雲身死之時。講罷道:“兄弟,我囉囉嗦嗦一大堆,你聽著莫要覺得煩才是。”
清水一麵喝酒,一麵聽著,原先喝酒後大聲叫好純屬是為了附和文嘯天,但是到了後來,他竟然也發自內心地覺得這酒是世間少有的美味,便是文嘯天不催,他也大口大口地喝了。
他兩人這般喝酒,酒碗很快便堆得如小山一般,文嘯天酒量本身就大,再加上酒逢知己,是以喝起來漸漸沒有了數量,而清水內功深厚,後來也漸漸適應了酒的味道,酒量陡增,是以兩個人邊喝邊說,酒碗越喝越多。
此時許多路人路過此地,他們從未見過有人如此大碗地喝酒,不由得都看得呆了,一時間酒樓下圍了大量的人,但兩人似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人群似的,仍舊大口喝酒,大聲說笑。
清水聽罷,道:“文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在下佩服。在下本來自負自己是天下癡心之人,想不到時間竟還有文兄這樣的癡情人,我二人當真相見恨晚。”
文嘯天道:“清水兄弟,我把我的事都將給你聽了,你也該把你的事都將給我聽,是吧?”他此時喝的有些多了,說話已經開始微微有些大舌頭了,但是聽上去卻更兼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