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便將自己從離家以後,一直到來中原之前的種種簡單地講了,看著文嘯天道:“文兄,不知你以為我的癡,比你如何?”
文嘯天笑道:“同是天涯癡情人,不分彼此。”說罷拿起酒碗來,和清水舉杯相碰。
清水道:“文兄,小弟有一個提議,不知文兄可否答應?”文嘯天搖頭道:“有什麼事便說,不必猶豫。”
清水喝的也多了,大著舌頭道:“文兄,你我二人都是癡情之人,有一見如故,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文嘯天一拍桌子道:“正合我意。”清水道:“那好,我們兩個便撮土為香,拜把子吧。”
文嘯天擺手道:“那等繁文縟節,我們江湖中人是不講的。”說罷又道:“就在這兒,我們兩個對著自己的良心發誓便好。”
清水見他說得認真,倒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心道:鬼神之事,原屬渺茫,隻需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便是,這位文兄說的雖然聽起來不符禮教,但是實則便該如此。想到這裏,便道:“那也好。”
清水見文嘯天點頭,便首先跪下道:“我文嘯天與清水結為兄弟,此生此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文嘯天也跪下道:“文某和清水兄弟結為兄弟,若有有好事,便當讓與兄弟,若是有危險,文某便先去抵擋。如有違背,讓我一輩子沒酒喝。”他這番話雖然沒有清水的話語對仗工整漂亮,但是卻更覺說話者真心實意,倒顯得清水的話微微有些做作了。
清水心道:文大哥果然是豪爽之人。想到這裏,不由得有些欽佩,便道:“文兄,你今年多大?”文嘯天道:“我今年二十一。”清水道:“我今年正好二十歲。”說罷納頭便拜:“大哥。”文嘯天急忙伸手扶起,道:“你我兄弟一視同仁,不必多禮。”
清水和文嘯天二人再次回到座位上,兩人都覺得微微有了幾分醉意,清水便伸出筷子,輕輕敲打著酒碗,對文嘯天道:“大哥,你說我們兩個誰更癡情些?”
文嘯天的眼皮微微有些下垂,但還是道:“定然是文某,文某和白雲相識多年,仍舊為之癡守,清水小弟你等的日子,恐怕還沒有我的一半多呢。”
清水笑道:“文兄以為相思時日長者為王,小弟則以為不然,小弟雖然隻是與紫衣姑娘相識數日,淵源及不上大哥,但是小弟相思之苦,一日時光,便可抵得上千秋歲月。這相思的滋味,你也知道,你說是吧?”
文嘯天仰起頭來,道:“清水小弟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隻是文某為了白雲不惜多次舍生忘死,清水小弟你可比不了了罷。”
清水搖晃著腦袋道:“你為白雲舍生忘死,我也為紫衣離家出走,未必及不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