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鬥,你還嫩著呢。秦辰腳下的千詭步迅捷無比,幾個閃身就逃過了牆角,全然不顧賤格,忽悠了小姑娘,得意洋洋。吃一塹長一智,他這下再也不敢再亂自報家門了,找上一個長相倒也老實的小子,正在樹下滿頭大汗地打沙袋,秦辰笑嘻嘻地走了過去,拍著他肩膀道:“嘿,小子,我找了你好久了,族長在內院報到處召見你。”
“是嗎?”那家夥急忙停下手,好奇地瞧了他幾眼,慢絲條理地擦了擦汗珠子,拿起旁邊的長劍,眼中隱隱有幾分興高采烈的神色。
這家夥眼中那神情太熟悉了,就如同杜大哥見了十八胡同的窯姐,興奮得眼睛發紅。秦辰看得不太對勁,仔細瞧了兩眼,大驚失色道:“哇,這位師兄很麵熟啊,難道咱們在哪裏見過麵?”
那家夥嗬嗬笑道:“在下是三長老一脈的秦立,日前在演武場上見得三少爺劍技如神,很想討教一番。”
人家等著我單挑,我卻是昏頭昏腦地送上門來。有機會去一年一度的秦家勁力比試場上觀摩的內院族人,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人家動動小指頭都可以把自己打得滿地找牙,我這可真是羊入虎口啊。秦辰苦笑道:“秦立師兄,大家都是秦家人,相親相愛,動手動腳的實在是傷和氣,不如今天我請客吃宵夜,到怡紅院叫上兩個頭牌姑娘,喝喝小酒茶聽聽散曲,增近一下感情?”
“以前聽說三少爺嘴上厲害,今日一見,果然不假。”秦立嘿嘿笑道:“秦三少爺剛入內院,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新人到了這裏,就得和人過過手,讓大家看看有幾斤幾兩,有沒有資格進入內院。三少爺若是想用坊間那點技倆就糊弄過去,怕是進不了這內院的門了。”
秦辰這回算是聽明白了,新人到了這裏,就得先學會無緣無故挨打,這叫下馬威折傲氣,煉煉你的心理素質。
“隨便找個人過過手就行了嗎?”秦辰眨著眼睛問道。
秦立也不知他打什麼主意,點頭道:“隻要是站著的都可以隨三少爺挑選。”
“太好了。”秦辰大喜,伸手一指場邊掃地的一個粗布族人,擠眉弄眼地說道:“那我就選他了。”
秦立臉上出現一種十分奇怪的神情,驚疑不定地問道:“你確定就選他了?”
“就是他了。”秦辰信心滿滿:“那位師兄熊腰虎背氣宇軒昂,掃地的姿勢瀟灑利落,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我就選他了。”
“三少爺的眼光果然獨到。”秦立齜牙咧嘴地歎了口氣,仿佛秦辰沒選他做對手,頗感遺憾,說道:“你跟我去練武場,我馬上安排。”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秦三少爺日前在比試場上表現閃眼,一鳴驚人。內院族人都想瞧瞧這傳說中的秦家修習勁技第一人,是不是像傳聞中那麼神奇,一會兒功夫,練武場邊上就站滿了人。
“秦三少爺剛入內院,竟然挑戰秦重師兄?”秦家族人下巴都掉了一地。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人幸災樂禍地哼了哼。
“這敗類活該!”先前那小姑娘望著秦辰,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自己生得這麼聰明伶俐,竟然被這敗類忽悠了一回,想想都悲憤難平。
秦辰站在練武場上,看著對麵那長相木訥的對手,又看看場邊竊竊私語的族人,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覺得自己今天好像要倒黴了。
“這位秦重師兄是誰啊?”秦辰拉拉秦立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你竟然連秦家溫柔一劍都沒聽說過?”秦立駭然張大嘴巴,吃驚地望著他,這秦三少爺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溫柔一劍是什麼玩意兒?”秦辰眨巴著眼睛。他和外府族人恩怨深厚,族人認得很全。但這內院的族人都是家族中傑出之輩,心高氣傲,自然是不屑與他為難,也就沒什麼往來。什麼溫柔一劍秦重,他倒還真沒聽過這名號。溫柔一手還差不多,本少爺最擅長了。
“秦重師兄修為已達到勁力三重,練得是厚土劍技,就連秦明師兄都攻不破他的防禦,被尊為秦家內院第二高手,三少爺,你好自為之吧。”秦立對他倒沒什麼敵意,眼中那幸災樂禍的笑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