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力三重?秦家內院第二高手?”秦辰聽得失聲大叫,衝了過去指著秦重,悲憤地大吼道:“你……你沒事裝什麼掃地的雜役啊?你這不是坑人麼?”
秦重憨厚地笑了笑,奇道:“今天是我輪值,難道我打掃一下枯枝敗葉也有錯麼?”
“呃……”秦辰滿頭大汗,被噎得說還出話來,真倒黴,竟然看走了眼挑錯了對象,我發誓今後再也不相信長相憨厚老實的人了。
周圍的族人都看著自己,秦辰已是騎虛難下,無奈地將右手的黑劍捏了捏,心中突然有了幾分傲氣,來吧,來吧,本少爺喜歡粗暴一點。不就是過過招麼,打不過我就投降。
兩手拱拱手,按照比武的規矩行過禮,場上就突然有些殺氣,逼得眾人倒退了幾步,空出一個大圈。
“秦重師兄加油,狠狠地揍那敗類!”一聲興高采烈的拍掌大叫傳來,秦辰看了一眼,差點暈死過去,先前被自己晃悠的小姑娘,不知從哪裏搬來了凳子,正翹首秀腳準備看戲呢。
場上沒有風,秦重的衣服卻在動。
他身上的三道土黃之色的勁層,凝如實質,厚重如土。
他手裏的長劍已有些斑斕鏽跡,劍鋒上布滿了缺口,劍身上卻散發著一種令人生畏的殺氣。
場上很安靜!
場上的人都被這安靜駭得摒住了呼吸,不敢動彈。
“哐啷”一聲,秦辰手裏的黑劍突然拄在了地上,聲音響徹四方。
秦重緊繃的神經不禁一鬆,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拄地的黑劍。
就在這一瞬間,秦辰身上五道漆黑的勁暈微閃,手腕一翻,黑劍突兀地彈起,順勢一劍就輕飄飄地刺了出去,不著邊際,毫無章法,輕描淡寫的瞬間就刺出了八劍。
秦重渾身汗毛都堅了起來,多年來對危險的本能,讓他猛地一豎長劍,八劍都刺在劍脊上,擊打在同一個點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鳴。
雖然隻有一聲叮響,但是確實是有八劍,隻是太快了,來不及響第二聲。
大家這才想起來,傳聞中秦三少爺的劍技起手式陰損毒辣防不勝防,今日一見,果然夠無恥。
這柄劍暗淡而笨拙,可這八劍刺出後,這柄劍就變了,變得有了光芒,天地間仿佛有了殺氣。
“厚土劍技!”秦重大喝一聲,一腳踏出,手上長劍舞動如風,卷起一圈又圈的黃光,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裏麵,緩緩向前推近。
場上的劍氣和殺氣交織著,如同滿天烏雲密布,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秦辰覺得手上的黑劍赿來赿重,對方那劍圈裏似乎竄出一條條看不見的絲線,不知不覺中就纏上了自己的劍,赿纏赿多,赿纏赿重。
什麼溫柔的一劍,分明就是累死人一劍。再這樣下去,自己將被活活拖跨。秦辰大吼一聲:“看我的採花式,我仰採,我俯採,我從背後採……”
他腳下發動,圍著秦重滴溜溜亂轉,手腕疾動,手中黑劍如黑光閃動,劍劍擊在那黃光之中,叮當作響,卻是每劍都擊在對方劍上,震得倒退幾步他手臂發麻。
秦重身上的勁層紋絲不動,長劍在腕中轉著圈,劍之魂明顯也是以防禦為土,泛著厚重之氣,將他保護得滴水不露。
這家的龜殼果然堅固。一番暴風驟雨的快劍攻擊沒有湊效,秦辰心下大駭,腳下步法武技展開,迎著秦重又衝了上去。他這個動作明明很正常,但看在別人眼中,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他的上身不動,身子似乎也在往前衝,但秦家族人卻發現,兩人似乎一直保持著兩劍之地。而在任何人的眼中,秦辰腳下大步向前靈活踩動,名副其實的衝鋒進攻,但他的實際行動,卻是在貨真價實的後退躲閃。
秦家族人驚駭地張大嘴巴,這種詭異的步法,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手上的劍似已被纏得脫不開身,那一圈又一圈的劍光,透露出極大的煞氣,若是自己被攪進去,定然是粉身碎骨。秦辰暗自叫苦,心裏微微一動,似乎有些明悟,眉頭緊縮,他手中的黑劍突然間有了變化,輕輕一劍輕指,變得奇慢無比,卻仍然在一寸一寸刺出。他的力氣也似乎已經竭了,劍重千斤,劍尖在奇異地顫抖著。
秦重看著這顫巍巍的一劍,臉色卻開始變了,先有些疑惑,接著是凝重,突然間驚駭欲死,大滴大滴的汗水滴下。
這一劍指向的地方,赫然就是自己的手腕,劍圈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