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極品逸事(1 / 3)

\t夏初人雖然愚笨,但對信用兩字卻看得很重,答應冬末不再纏著她後,果然就不再纏著她了。即使看冬末,也真的站在她的視角死角裏看,絕不突然冒出來嚇人。冬末一開始很不習慣有人偷偷看自己,但夏初的目光絕無惡意,漸漸的也讓她的第六感適應了,不再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上次相親因有夏初和小童攪局,以失敗告終。再次去相親,冬末下意識的四下張望,直到確定沒有裝扮可疑,形跡鬼祟的人在四周窺探,這才放下心來,投入到相親這項十分有益於滯銷女出貨的活動中去。

不料她這次遇到的對象是個十足的名牌推崇者,冬末跟他搭上話後,他的話題就沒有離開去名煙名酒名車名表名牌衣服鞋襪首飾。冬末對對方了解名牌潮流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但她是相親,可不是來聽人開名牌講座的,萬般無奈,隻得揮手告別這位就差在額頭上用蓋個五吋公章,標明“俺素名牌人”的對象,讓崔福海給她重新找過。

於是崔福海再次介紹對象,就特意挑了個居家型的。此君頗有節儉之風,在小餐館用餐後會記得將桌上的卷紙帶走;逛超市必選特價,絕不忘索要贈品;買蘋果定要多拿攤販一隻桔子,搭公共汽車外出約會,他寧願拉著冬末在寒風中瑟瑟的等一個小時,也要等到沒有空調,票價隻需五毛的公車。

到了周末約會,冬末提了幾個消遣的方案,都被對方以否決了,冬末知道他是為了省錢,索性不再說話,陪著他在寒風中純壓馬路,走了快兩個小時,突然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跑了過來,叫道:“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買束玫瑰送給她吧!”

那人一愣,看了冬末一眼,咬了咬牙,問那女孩:“你這花多少錢一朵?”

“兩塊。”

那人嚇了一跳:“兩塊?你搶錢啊!我還不知道,這種假冒玫瑰的月季花正規的店裏賣也就三毛錢一朵,我給你五毛,都算貴了!”

小女孩明顯缺少應對這種突發狀況的能力,隻會按大人教的套路做生意:“我們都是賣兩塊的,不是五毛。”

“那我算你六毛好了!”

“是兩塊的!”

冬末早在聽到有人叫買花的時候就躲開了,避免他不買的尷尬。遠遠聽到那人跟小女孩講花價,從五毛講到六毛,又從六毛講到八毛,再加到九毛,隻以為他不可能再加價了,不料他講到後來,竟忍痛掏出一塊錢,從小女孩手裏拿了朵花,很火大的說:“我不跟你講了,給你一塊,我買一朵。”

然後他拿著花就向冬末奔來,看架式準備將這朵花送給她,不料那賣花的小女孩不甘示弱,急急的追了上來:“哥哥,這花是兩塊,一塊我不能賣!”

那人臉都綠了,怒喝:“你賣都賣了,又抵賴!”

“我沒抵賴,這花是要兩塊的!”小女孩也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下擺,就叫了起來:“你不能不給錢啊,你要給我兩塊!”

這一嚷,路上的行人都好奇的停下了下來,小女孩一看人多,立即放了膽子大叫:“這位哥哥他買錢不給我錢!”

冬末早被這奇景引得呆了,終於忍不住從提包裏拿出張五塊的遞給那小女孩:“妹妹你拿著,別找了。”

那人一愣,理直氣壯的說:“怎能不找錢?就算這花兩塊吧,我給了她一塊,你給她五塊,她該找回我們四塊錢!”

冬末不禁低頭掩麵,衝圍觀者大叫一聲:“你們別看我,我不認識這個人,真不認識!”而後奪路而逃,狂奔至數十米外,攔了輛的車。回頭再看那騷動處,料想那人此時應該還在要賣花的小女孩找錢,既覺得這臉丟大發了,又覺得好笑,笑得那的士司機隻以為自己拉了個神經病,吃嚇不小。

冬末這邊的大笑剛結束,那邊崔福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一頭霧水的問:“冬末,你今天的約會出什麼事了?剛才大鼠打電話過來衝我埋怨,說我給他介紹的人不懂過日子,大手大腳的浪費,叫我要你改呢!”

冬末愕然,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歇了口氣,才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把電話那頭的崔福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罵道:“操,我平常隻覺得他略有點小氣,怎不知道他這麼活寶?”

冬末笑飽了,暗自慶幸:“多虧我跟他才相處一個星期,出來又是AA製,不然的話,這事不知該怎麼收場。”

崔福海又一陣爆笑:“有什麼好煩的,你要是每個周末都能遇著這樁好笑的事,那不比你做什麼運動減壓都有效?”

“有效是有效,隻是這過程也太丟臉了,不是我臉皮厚,一般的姑娘能被羞得一頭撞死在電線杆上。”

“下次我再給你介紹……冬末,這不是居家型的不好,純居家型的也不好,我實在不好定標準選人。要不,隻要有外在條件合適的,我都給你介紹,讓你見上一麵,合適就深入交往;不合適的話,走商場的人多混些麵熟也不吃虧。”

冬末大笑:“也好,咱們也時尚一把,學學人家‘廣泛撒網,重點培養,擇優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