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冬末,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磨磨蹭蹭的天都要黑了,到時你又趕夜路回家,會讓家裏人很擔心的。”
冬末在小區門口阻止了夏初送她上樓的舉動,自己提了小提包上樓。走到三樓的樓梯窗口往下看,正看到夏初倒車往外走,倒也不顯磨蹭,比起以前來算是有了長進 。
冬末出了會兒神,再轉身上樓,掏出鑰匙開門。門一開,她立即察覺情況有異,退了幾步——這是一種屬於生物特有的直覺,當屬於自己的地域被外敵侵入過,即使暫時沒有發現侵入者的蹤跡,但那種外敵入侵後留下的氣息也能讓人心生警惕。
冬末退開幾步,握緊了手裏的提包,然後再將房門大開,背貼著牆壁,慢慢地走進屋裏,隻看了一眼,她就又退了回來,拿出手機撥110報警。
“喂,您好,我是X小區X棟六樓的居民,我家裏進賊了。”
警察堪察過現場以後,得出的結論卻讓冬末大吃一驚:“同誌,你家裏雖然被翻得很淩亂,但值錢的首飾卻沒有丟,財物損失不大,這賊進得不同尋常,不像是為了偷竊財物來的,倒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線索提供,協助我們及早破案的?”
冬末錯愕不已,突一瞬想到去年跟蹤她的那個神秘人物,出了一層冷汗。等警察走後,她才打電話給崔福海:“大海,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初七才能回來,你怎麼了?聲音這麼緊張?”
冬末壓下心中的驚悸,問:“大海,何方勁回來的事,你知道嗎?”
崔福海大吃一驚,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說:“他怎麼敢回來?你確定麼?”
冬末隻覺得因為這幾天的歡愉而輕鬆的心情一點點的緊繃起來,握緊了手,慢慢地說:“是他回來了,並且似乎因為他的回來,而給我帶來了一些很古怪的麻煩。”
崔福海在嚇了一跳:“什麼麻煩?”
“我過年在外旅遊,回來發現家裏進了賊,但值錢的財物卻沒有多少損失,賊的目標似乎不在財物,而是在我家裏搜尋什麼東西。”
崔福海疑惑不已:“那賊是什麼賊?難道是何方勁因為當年逃走倉促,把什麼重要的東西留在你那裏了,所以他現在又回來找?”
“不可能,何方勁逃走的情況你也知道,他怎麼可能有什麼東西在我這裏?”
冬末在被賊翻得淩亂的屋裏打了個轉,目光落在床頭那支老式的磚頭型手機上,目光森寒,慢慢地問:“大海,他回來了,你準備怎麼辦?”
崔福海沉默了一下,回答:“我要把他當年欠我的,一件一件討回來。你呢?”
冬末摸著冰冷的老式手機的機身,無言回答。
崔福海等了片刻,籲了一口氣,道:“冬末,你要注意安全,等著我,別衝動。”
“我不會的。我不是衝動魯莽的傻孩子了。”冬末掛斷了電話,再看一眼淩亂的室內,也不收拾,直接重新把門關上,離開。
樓下的門衛室裏,剛被物業管理公司的組長狠削了一頓的李叔見她出來,十分慚愧的過來道歉。冬末搖頭道:“小區門衛室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輪值,也不一定就是你當值的時候進了賊。而且李叔你一向盡責,這是我知道的。”
李叔既感激她的體貼,又覺得慚愧,猶豫了一下,才說:“舒小姐,案發現場我也看剛才也看過了,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那房子裝的是安全門,可是沒有絲毫被撬的痕跡,賊是怎麼進去的?是不是你的熟人暗裏配了你的房門鑰匙?”
冬末驚了一下,旋即否認:“不會有這種情況。李叔,難道就沒有賊能夠不撬門而用什麼技術進屋麼?”
“也不是沒有,但是安全門構造複雜,一般來說除非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員,普通小偷沒有這樣的能力。可有這種技術的賊,那算是高級人才了,一般隻做大案子。偷你家的賊出手一趟就隻拿你屋裏那幾百塊的零錢,連首飾都不動,那不是太不合算了嗎?”
李叔皺眉,喃道:“其實那賊從你屋裏拿走的那幾百塊,不像是他的目標,倒像是他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入寶山而空歸’,壞了衣食而順手拿走的。”
冬末心裏也有同感,望著李叔,心一動,沉吟一下,問道:“李叔,我開了家新店,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幫我做保安工作。我覺得以您的資曆和才能,在物業公司做個不在編內的在守門人,實在太過屈才,不如您把這份工作辭了,去幫我的忙,我可以跟您訂立正式的勞動合同,負責五險一金。”
李叔愕然,他是特種兵退役的,因為右手斷了食中二指,內髒也不是很好,身體差,不好就業,加上為人耿直,在物業公司幹了十幾年,還隻是個編外人員。今天突然聽到冬末挖角,十分意外,想了想才道:“舒小姐抬愛,我慚愧得很。不過我在物業公司已經幹了十幾年了,沒想過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