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雖然處理魚的手法在不斷的改變,但是魚就是魚,把它拿去煎炸了,從鍋裏撈出來的還是魚;把它拿到火裏烤了,吃到嘴邊的也仍舊是魚。基於此點,雖然夜淩旭處理魚的手法在不斷的翻新變化著,但楊榮燕墨倆人的腸胃明顯已經對魚產生了抵觸,不管夜淩旭做魚的手法再怎麼高明,他們倆還是……“無福消受”夜淩旭釣上來的魚,後來方楚楚知道了夜淩旭有強銷他釣的魚惡習時,也曾大呼自己上了單純,當初竟然被夜淩旭給騙了。
不過,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可賣的。
此時此刻,她聽到夜淩旭剛才的那句話,顯得無比的詫異。挑了挑眉毛,她輕聲問道,“秦王殿下會熏製鮓魚?”
夜淩旭冷嗤一笑,手中的魚竿已經掛上了魚餌,又拋到河裏了。
方楚楚順著釣魚竿的方向看過去,陽光照在波紋細碎的湖麵上,像給水麵鋪上一層閃閃發亮的碎銀,又像是被揉皺了綠緞。
河麵輕盈,宛如明鏡一般,清晰地映出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紅紅的花,碧綠的樹。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那麼的清新。
夜淩旭回頭冷睨了她一眼,勾勾唇,“反正你今天已經出來了,有倚蘭在那裏給你兜著。本王今天就親自用這些釣的魚給你做道杏花酸醋魚吧。”
夜淩旭冷不防的又冒出這句話,方楚楚當即受寵若驚的望向夜淩旭,杏眼被不可思議的神情給充斥著。
夜淩旭邪痞的挑了挑他的嘴角,邪魅的說道,“怎麼?對本王這個提議很驚訝?”
方楚楚迅速的點了點頭,又揣度的望向他,“秦王殿下,您這道杏花酸醋魚應該不是白吃的吧?”
夜淩旭不動神色地瞟了她一眼,突然輕蔑地笑了兩聲,“算你聰明。本王這魚自然不會白做。你等下吃了本王的魚後,那就代表你已經答應本王要去說服蕭瀛了。這道菜算是犒勞你的。”
方楚楚苦笑,哪裏有這樣霸道的人。
“秦王殿下,謝謝你的厚愛。蕭瀛的那件事情,我還是那句話,我會盡力的去說服他的。至於其他的,我是不能保證的。”
夜淩旭舉目,幽然的目光撇向波光粼粼的河麵,隨手把手中的魚竿丟給方楚楚,然後站起身,眼底破天荒的露出一絲孩童般清澈天真的光亮,“你先幫本王看下魚竿,浮子動時,就提上來。但也不能太急——魚都很狡猾,它不一定一上來就咬鉤,也會先試探一下,這個時候你就要比它更沉得住氣……”
“那你呢?”方楚楚長睫唰的一下揚起,盯著夜淩旭,疑惑攏上了眉梢。
夜淩旭低頭望了一眼,淺置一笑,“總之,你先幫本王看著魚竿,其他的你先不要多問。”
夜淩旭說完話,灑脫的一轉身,拐進了樹林裏。方楚楚眸瞳微眯,了向遠方,猶豫了片刻,這才握緊手中的魚竿,盯著河麵發呆。
怎麼說呢,她總覺得和夜淩旭相處的越多,他給她的感覺就越發的詭異難測。
這個男人,前一刻還是清冷詭譎的,下一刻眼底就露出了一絲孩童般清澈天真的光亮。
人常說,女人善變。
可為什麼,夜淩旭也能這般的善變?
想不通啊,想不通。
她輕歎了口氣,索性專心的釣起魚來了。
世上很多事情都要靠實力,但有時候也流行一句話。
——實力拚不過新手運。
方楚楚接過魚竿沒多久,便迅速的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貌似釣魚實在是太容易了,基本上她是一提一個準。所以等夜淩旭回來後,她都不好意思跟他說在他離開的這一小段時間裏,她已經掉上了四條魚。
夜淩旭撚過一撮飄逸的長發,黑橙般的眼眸裏有著一層淡漠的笑容。
“不錯,你挺厲害的。”夜淩旭不妒不躁,心裏覺得他喜歡的東西方楚楚也擅長,這個挺好的。“不過今天釣的魚已經很多了。我們還是收竿回去吧。”
方楚楚麵上輕輕點了點頭,眼睛卻是瞟向他手裏提的那個小布袋,心裏好奇裏麵裝的是什麼,但她也知道即使她問出來了,夜淩旭也不會回答。索性就沒有問出口了。
收拾好了漁具,方楚楚跟在夜淩旭的身後走著。
城郊。
孤山遠寺,碧草連天。
微風一吹,枝頭花瓣簌簌飄落,野曠無人,萬籟如寂。
夜淩旭領著她走了一小段路,便看見一坐茅草屋。
那茅草屋有些破舊,而且地處荒野,雜亂,乏人問津。
方楚楚有些躊躇的停下腳步,走在前頭的夜淩旭也意識到了她的舉動,也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沒有接收她的目光,微微撇開俊臉,冷諷道,“你放心。本王既然說過要和你結盟,就沒有害你的意思。前麵那茅草屋,算是本王到這裏休憩的地方。本王說過要給你做道杏花酸醋魚,當然是不可能拿到秦王府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