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記得,那個一慣有些任性的小丫頭,第一次對他說話那麼斟字酌語,還什麼“我經過深思熟慮,覺得要尊重你的意見。”
她是個說話做事要深思熟慮的人?她會學著尊重他的意見?
她要是真的說話做事深思熟慮,真的會學著尊重他的意見,現在會瞞著所有人去做人流?
當初他接著那個電話,是多麼感動的,她改變主意,支持他的事業了。他是發誓,要一輩子對蕭容容好,不會負她。
哪料得此時回想,她改變主意,讓他繼續留在特種隊,隻是方便她自己有時間和功夫,再跟皇甫玉重溫鴛夢,要將所有時間陪著皇甫玉。
在她眼中,陪著皇甫玉才是特等大事,自己的特種兵生涯也不過是她嘴邊隨便的一句去留,腹中的孩子,也成了她的障礙,輕輕鬆鬆的一句拿掉,就結束兩人的結晶。
想著這個情況,杜歆悲憤得一拳擂在了電腦桌上,結實的辦公電腦桌,便是砸出了個窟窿。
現在他想殺了這對奸夫淫婦的心都有了。
無聲的走進病房,皇甫玉並不在,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蕭容容已經睡得沉沉的,似乎早前兩人的爭吵,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啊。
杜歆木木的在病床前坐下,卻是感覺嘴角發苦。
早前在家中,雖然是衝動得要殺了兩人,可來的路上,氣還是漸漸的平了下去,不論怎麼樣,他是愛著蕭容容的。
他許諾過給她幸福,又怎麼能為一些小小的爭吵,真的跟蕭容容的過不去。
看著蕭容容的小臉,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似乎睡夢中都在擔憂。
她一慣不是這樣的啊,一慣是迷糊而有些天真的,又怎麼會有事值得她擔憂呢。
以往在他的懷中,一慣是做的甜蜜美夢,長期都聽見她在夢中笑得咯咯的。
他伸出粗礪的大掌,輕輕的摸上了她的臉,那小臉冰冰涼的。
自責的心再度在男人的心中漫延,不管怎麼樣,是他不好,才讓她躺在這兒遭這個罪的。
他隻想,等她想了,跟她好好的談一談。這次的事,雖然感覺蕭容容太過任性,但事已如此,再多的爭吵也於事無補。
大不了,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大度一點,讓著她,哄哄她。
現在的她,需要嗬護,需要遷就。
寵她真的不是難事,是他一種能發乎本能的舉動。
隻要她乖,隻要她聽話,他是願一輩子寵著她的,他也是做好這種準備的。
手掌的溫暖,顯然蕭容容是感覺舒服的,她不由得蹭了蹭,這手掌的感覺,是她熟悉而眷戀的,握著她,似乎就是全部的溫暖。
見得小丫頭扭動小臉,杜歆以為她嫌不舒服,趕緊將手拿開,蕭容容已經感覺到了,不由睜開眼。
睜眼看處,果真是杜歆在眼前,小丫頭眼睛不由霧氣又起。
她在這兒承受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不敢告訴雙方的父母和長輩,怕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獨自承受了一切,隻想自己的男人回來,跟偎在他懷裏,跟他好好的說說自己的難受。
可他倒好,回來溫言細語的體貼話沒有一句,連他怎麼又跟何維桂在一起的事也不解釋一句,倒是大氣的指責她任性,指責她要別的男人陪著,那言下之意,還兩人不清不白。
她也是想他陪著,給打電話給他時,他關機,他跟何維桂在一起時,可曾想過她,牽掛過她?
見她醒了,杜歆忙低聲道:“寶寶醒了?”
這一開口,蕭容容卻是聞著了他滿嘴的酒氣。
“你喝酒了?”她問。
“嗯。”他應了一句,剛才回家忙著燉湯,又收拾房子,又查看她的一切,氣暈了頭,都沒顧得上洗澡換衣,這滿身的酒氣,是瞞也瞞不住。
蕭容容的淚就快滾出來了,她在這兒孤伶伶的一人,他居然還有心情跑去喝酒。
見她險些要哭,杜歆也隻道她難受,隻是握了握她冰冷的手,道:“寶寶別哭了,事已至此,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我給你燉了雞湯。”說著,便轉身過去,去盛才裝來的雞湯。
似乎一慣對她嗬護有加的男人,又回來了,蕭容容注視著他,卻見他轉身過去時,背肩上,卻是有著一個嬌豔而火紅的唇印。
蕭容容頭嗡的炸了——他的背肩上,居然有著女人的唇印。
她在這兒受苦,他卻跟別的女人鬼混?
那天在侯機大廳裏,何維桂紅裙妖嬈,性感又嫵媚,大約,也是抹的這種口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