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樣貌稠豔,像是濃到化不開的墨點染了眉間,畫了睫毛。他好看的甚至不像是個人類。
他對阮小溪說:“孩子既然已經醒了,就不用太小心了。”
阮小溪愣愣的點了點頭,壓根沒聽懂他究竟是在說什麼。
黑暗中的男人有著近乎不屬於人類社會的容貌,像是個精靈。
阮小溪吞了口口水,她碰了碰身邊的解慕:“你能夠看得到他麼?”
阮小溪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會有人長得這樣完美,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豔鬼。
阮小溪的話讓解慕笑出了聲:“我當然能夠看得到啊,我又不是瞎子。”
阮小溪這才放心跟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一起進了房間。
進了屋子阮小溪才知道為什麼晨微剛剛沒有出來迎接他們,原來是被孩子牽絆住了。
孩子正在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晨微以前沒有做過媽媽,這個時候隻覺得焦頭爛額,還是蕭以白走過去,抱起來孩子看了一眼,說:“是尿布該換了。”
說著毫不嫌棄的用自己如同玉竹筷子一樣的手幫孩子換了尿布,動作離奇熟練,而晨微隻是在一旁看著。
不得不說,雖然阮小溪對這個妖孽男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好,但是她也要承認,這兩人在一起的樣子意外的十分般配。
這個人因為太過於出眾的外貌反而顯得有些冰冷,但是他在和晨微相處的時候,卻忽然像是融化了的冰山。暖的嚇人。
蕭以白做完這一切連串的動作之後,孩子果然停止了啼哭,蕭以白去了衛生間,應該是清潔。
阮小溪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男人肯定極為龜毛,甚至會有潔癖,但是他剛剛的舉動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心軟。
晨微這個時候才把目光投射過來,她有些狐疑的看著阮小溪身後的人:“這位是?”
阮小溪被晨微這樣問,忽然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這是我的朋友。”
很久,她才這樣說出了口。
她還記得電話裏的時候晨微是有多麼的激動,要是這個時候說解慕是自己的新男友,她可能無法接受吧。
隻是當時的阮小溪就沒有想到解慕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解慕在阮小溪的身後太久了,他總是麵對一切的時候從來都不反駁,所以給了人一種錯覺……
一種他不會受傷的錯覺。
解慕沒有反駁什麼,他甚至呼吸都沒有重上一下。
晨微這才和緩了一些,她其實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但是阮小溪不說,她就裝作自己不知道。
晨微說:“那你們坐吧。”
因為終究還是有事情隱瞞了晨微,阮小溪再見到自己這個好友,總是覺得自己的心中橫了什麼。
她原來是想要勸晨微能夠放下過去,好好開始新的生活的,但是她現在卻怎麼也不能夠說出口。
兩個人都像是心事重重,似乎都有些什麼在瞞著對方,可是兩個人誰也不能夠開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