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溪的眼睛中逐漸變得低沉,他看著眼前的人,終於還是說了:“晨微……剛剛那個人是?”
晨微好像是忽然之間受到了什麼驚嚇,她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驚詫:“我……他是。”
就在晨微不知道應該回應些什麼的時候,蕭以白從屋裏走出來了,他端了上好的茶水出來,噴香的茶香之中略微帶了一點點的苦。
他說:“我是她的老板,晨微現在在我這裏打工。”
蕭以白的話是這樣說了,倒是會不會有人相信就不知道了。
阮小溪知道她這話十有八九是假的,晨微的專業並不是護士,來到醫院裏又能夠做點什麼?
她除了會做幾個菜,別的沒有什麼特長,就算是孩子都不能夠照顧好。兩個人之間的感覺十分詭異,誰都能看得出來兩個人之間並不正常。
阮小溪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在一個屋子裏,四個人都有些尷尬。
一陣沉默之後,解慕忽然間開口了:“對不起,我們剛剛騙了你,我是其實是小溪的男朋友。”
這一句話落下,猶如一個重磅炸彈。直接響在每個人的頭頂。
阮小溪沒想到解慕會這樣開口,她不認同的回過頭去想要指責解慕,可是當她對上解慕受傷的眼睛之後。
她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這麼久了。解慕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邊,開始的時候好像是因為解慕需要自己,可是後來……真的是這樣麼?
她口口聲聲說著要給解慕一個家,一個不再孤單的理由,可是自己真的做到了麼?
為什麼阮小溪感覺現在其實是自己一直在需要著解慕?好像是自己一直在拖累著這個人。
阮小溪忽然之間說不出話來,她在短暫的震驚啞然之後,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她說:“是的,晨微,這是我的新男朋友。”
阮小溪對於解慕,從來都沒有過如同喬奕森那樣熾烈的渴望,兩個人大多數的時間都可以說是平淡如水。
這份平淡正是阮小溪想要的。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傷害了解慕太多,太多。
晨微囁嚅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久,她才捂住自己的臉,不知是不是留下眼淚來。
她在恨。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恨自己還是在恨阮小溪。
如果說阮小溪和喬奕森一直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那麼Ben的犧牲還是有些意義,但是現在她自己完全看不出來Ben當初救阮小溪是為了什麼。
阮小溪終究不是喬奕森的女人,Ben自以為自己是為了喬奕森的幸福犧牲的,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
醫院裏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的陽光,微弱的燈瑩瑩的散發著微微的橘色,晨微整個人都陷身在一圈黑暗之中,找不到光明的出口,也看不見希望。
蕭以白忽然半蹲在晨微麵前,他知道晨微在難過些什麼,糾結些什麼,痛苦些什麼。
他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