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巴黎聖母院(四)(1 / 3)

當乞丐們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搬來了許多架梯子,於是乞丐們紛紛爬上梯子,向牆頭爬來。卡西莫多大吼一聲,跳過來抓住一架梯子用力一推,那梯子劃出一條弧線,轟然倒地。不過,進攻的人越來越多。正當卡西莫多絕望的時候,忽然國王的騎兵來了。

乞丐們哪裏是這些裝備精良的騎兵的對手。雖然他們個個英勇無畏,有的把火把扔到騎兵的臉上,有的用鐵叉刺馬腿,女人和孩子們則幹脆撲倒在馬肚子下麵,用牙咬、用手抓,拚命反抗。乞丐王掄著一把大刀,專砍馬腿,就像是在割麥子。但不幸的是,他中了火槍,倒了下去,死了。乞丐們傷亡慘重,最後隻好抬著乞丐王的屍體,衝出包圍圈。

卡西莫多看到乞丐們退了,興奮得大叫,在牆頭上跑來跑去。忽然,他想起愛斯梅拉達,她終於安全了。他飛也似地跑到那小屋裏,可是小屋裏是空的,愛斯梅拉達不見了。她到哪兒去了呢?

原來,乞丐們進攻教堂的時候,愛斯梅拉達正在熟睡。忽然,她被一陣陣喊聲和撞擊聲驚醒。她跑到房外去看,隻見廣場上亂哄哄地許多人跑來跑去。她認為是群眾暴動,要把她拖拖出去絞死。她害怕極了,於是又躲回了那間小屋。忽然一陣腳步聲響,兩個人走了進來,前麵的一個叫道:“別怕,是我,甘果瓦。”

愛斯梅達認出了甘果瓦,可是他背後-個裹得嚴嚴的黑衣人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她不禁害怕起來,問:“他是誰?”

甘果瓦說:“你放心吧。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是來救你的。你在這裏很危險,我們還是趕快走吧。”原來,甘果瓦趁乞丐們攻打教堂的亂勁,偷偷地跑了出來,到與克羅德約好的地方見了他的麵,然後一同把愛斯梅拉達帶走了。他們下了鍾樓,出了教堂,來到後門的河邊,上了一條小船。黑衣人一句話不說,拿起槳用力劃著,向對岸駛去。

船到了岸邊。黑衣人快步向愛斯梅拉達走來,想攙扶她下船,愛斯梅拉達推開他,想扶甘果瓦下船,但甘果瓦卻一把把她推開了。她隻好自已從船上跳上岸去。

岸上黑漆漆的,驚恐萬分的愛斯梅拉達不知要到哪裏去。忽然,遠處出現了許多火把,照亮了一些手握亮閃閃兵器、麵目猙獰的士兵,他們大叫著:“抓住那個吉普賽人,那個女巫!把女巫處死!”愛斯梅拉達害怕起來。

當她分辨出一些周圍的東西的時候,她發覺甘果瓦和小羊都不見了。她現在是和那陌生人單獨在一起,就不禁又全身戰栗起來,想呼叫甘果瓦,卻一聲也喊不出來。忽然,一隻冰冷的手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拽著她向前走去。她既叫不出聲,也沒有氣力掙紮,臉色如同月光一般蒼白,隻好任憑那人把她拖著向前走。

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前方有一個黑乎乎的高聳著的東西。走近了愛斯梅拉達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個十字架,她明白自己到了哪裏,這是格雷沃廣場。

那黑衣人這時撩開了頭巾,原來是克羅德副主教。

“啊!”嚇呆了的愛斯梅拉達結結巴巴地說,“我就知道還是他。”

的確是的,他就像是他白己的靈魄:“聽著,這兒是格雷沃,到這兒就到頭了。命運注定我們在一起,我控製你的生命,而你控製我的靈魂。啊!高級法院下了命令,還要把你抓去絞死。我剛才救你逃脫了他們,我還可以再救你。”說著,他把愛斯梅拉達拉到十字架前,用手指定十字架,“我和它,你挑一個。”他冷酷地說。

愛斯梅拉達掙開他的手,跪在十字架前,抱住它,半轉過頭來冷冷地望著副主教說:“你比它更令我害怕!”

克羅德變得極端垂頭喪氣,忽然在石板地上跪下,用膝蓋蹭到愛斯梅拉達身邊:“我愛你!我愛你!你為什麼這麼無情?我為你墮落,你卻拋棄我……”

“滾開!凶手!我隻屬於弗比斯!”

克羅德像觸電一樣跳起來,瘋狂地抓住愛斯梅拉達的雙手,全力向廣場一邊搶去,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好吧,你去死吧!去死吧!”

克羅德把愛斯梅拉達拖到廣場邊上的一棟小屋子旁邊,便停下來問她:“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我?”

“決不!”愛斯梅拉達用盡全力回答。

“好!好!——隱修女!”克羅德顫抖著高喊道,“抓牢她!她就是逃跑的吉普賽女人,我去叫軍警,你會看著她被絞死。”

小窗裏伸出一隻幾乎隻剩筋骨的枯手,緊緊地箍住愛斯梅拉達的手腕,這手似乎有一股超常的力量,同時,一陣從喉嚨中逼出來的笑聲讓她一陣恐怖:

“哈!哈!哈!你跑不掉了,你死定了!”

愛斯梅拉達筋疲力盡地倒在小窗下,她看著克羅德向聖母院方向跑去了,那邊傳來了陣陣馬隊急迫的馬蹄聲。她害怕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想到弗比斯,想到那出賣她的克羅德,想到那很快就要到來的劊子手,於是她覺得恐懼一直升到了她的頭發根。她聽見那隱修女淒厲的笑聲:“吉普賽人!哈!哈!”

愛斯梅拉達有氣無力地對那瘋女人說:“你這麼恨我,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那瘋女人不回答她,自顧自罵著:“吉普賽人!吉普賽人!”忽然又惡狠狠地說:“你做過!我有過一個孩子,多麼漂亮的寶貝!可是,你們吉普賽人把孩子偷去,吃了!這就是你對我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