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們之間,到底是契合還是格格不入?(2 / 3)

天已經亮了,撩開窗簾,看不到太陽的影子,看來又是一個陰天。她坐起身把頭發攏起,剛離婚時剪短的頭發已長過了肩。頭發無聲無息地生長,時間也無聲無息地過去,她還有大把的時間需要消磨。她正準備去洗漱,手剛放到門把上,外麵蘇展陽卻來敲門,“小夕,你起來沒有?”

蘇展陽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敲舒小夕的門,她卻沒有反應,旋動門把,是從裏麵鎖上的。他又拍拍門,“怎麼還沒起床?要走了。”

還是沒人答應,估計昨天晚上被得罪得不輕。他撓撓頭,過了一晚上,他更覺得昨天是自己反應過大,便主動示好去叫她起床。平常這個時候,兩人該吃過簡單的早餐去公司了,可今天他準備好兩人的早餐隻有自己吃。再去叫她,隻等來一句,“我會給任霏打電話請假,上午不去了。”

他跟個沒事人似的來叫她上班,這算什麼?她心裏冷笑,打發他走。過了幾分鍾,她如願聽到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響,才一陣無力又倒回床上。很好,看來他們之間已經到頭了,這種感覺真不好。

她慢吞吞地起床梳洗,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東西,能帶走的一個也不剩。上班是趕不上時間了,她給任霏打個電話請假,工作與男人不能畫上等號。成悅的條件實在太好,她沒有骨氣,不曾驕傲到連工作都拋棄不要,雖然她很想很想打一份辭職信扔到蘇展陽的麵前,冷冷地哼一聲,再踩著傲慢的步伐離開。可她也隻是想想,生活就是如此,不妥協這樣,便得妥協那樣,遲早有一天,她會在妥協中老去。

任霏問了原因,她隻說是身體不適,沒有休息好倒讓她說話帶了濃濃的鼻音,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小夕,昨天有你份東西,是快遞送過來的。送東西的人叫沈誌邦,送了個挺大的盒子,不知道是什麼,蘇總給你帶回去了吧?”任霏想,還是該讓她知道,昨天蘇總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什麼?我的?”

“是,東西蘇總給你帶回去了,便箋還在這兒。”

沈誌邦!怪不得昨晚上做夢會夢見他,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怎麼突然就冒了出來?蘇展陽昨天晚上陰陽怪氣的樣子,原來是為了這個!她對著收拾好的東西有些猶豫,如果真是為了這個才對她那種態度,算不算是情有可原?可難道天下第一別扭人不是自己嗎?他也會鬧別扭,這真是奇事。看來男人跟女人一樣,極為小氣,有時候也會或多或少地有些傻氣。

該不該走?她還是決定走,誰能保證今後不會受這種無緣無故的委屈,又不是誰沒了誰不能過。他們不過是短時間相處,這裏不適合她,既然有了隔閡,那麼分開未必不是好事。

當舒小夕帶著個大包出現在自己家門口,她不是不感慨的。舒小夕長長地歎了口氣,又忙呸呸呸三聲,難不成她是那種為愛遍體鱗傷的女主角?不過是離開那麼幾天,不對,算算好像已經兩個月,她是不是太不珍惜這段感情了?但是,管他呢,單身萬歲,現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屋裏那個男人給趕走,還她一個清淨的世界。

擂了半天門,卻沒人來應,她才不信這個阿春會乖到去上課,隻得自己掏出鑰匙開門。一進門,第一感覺就是這家裏有很長時間沒有住人了,起碼半個月,那種味道一聞就能聞出來。難道阿春搬走了?到他暫住的房間一看,果然,此人的衣服一件也沒有了,連他帶來的耽美小說也一起消失了。

阿春的電話很長時間才被接起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響起,“誰啊?”

這麼曖昧的情況讓舒小夕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這是阿春的電話嗎?”

“你等等啊。”接著電話被交到另一人手裏,阿春的聲音聽起來同樣是沒睡夠,“誰這麼大早上打電話?”

“不早了,已經是……”她看了看表,“九點五十八分,阿春同學,你沒課嗎?教授不點名的嗎?”

阿春瞬間被嚇醒,“小夕?哈哈,我沒課,睡個懶覺,就這樣啊。”

“你敢掛電話試試!我問你,剛才那個女的是誰,你帶女人回家?回我家?”她最後一句在詐他,看這個臭阿春不老實到哪種程度。

“小夕姐姐,沒有,我怎麼敢,你聽錯了,沒有女人,隻有我一個人在家呢。”

舒小夕等的就是這句話,“編,你就給我編吧,我現在就在我家,這裏連個鬼影都沒有,你怎麼說?”

阿春怪叫一聲,“太奸詐了吧,我還沒想到怎麼說!先這樣。”

這是舒小夕第二次被阿春掛電話,可以想象再打過去也是關機。她好笑地放下電話,順便也給自己關了機,看來阿春真是長大了。反正都要趕他走,這下子也省事了。

還是自己的家好,感覺有點兒冷,她先把空調打開,並沒有急著打掃衛生。這幢老式的家屬樓沒有通暖氣,有的住戶甚至還用著水暖,當初因為這個差點兒退房,但又想起她一個人住,就是耗些電,冬天開空調也足夠暖和。孟依依當時還笑言:“別怕,小夕,說不定到時候你已經找到了男人暖被窩,俗話說,‘蓋得再厚,也不如肉挨肉。’”

當時笑言成真,她倒是找到了男人,可惜不是暖被窩的品種。

舒小夕在沙發上呆坐了半天,滿腦子都在想蘇展陽看到她生氣離開會是什麼反應。這一天的假也夠他清醒的,她不需要什麼解釋,隻想清靜清靜。有人說,女人感情失意會瘋狂做家務來轉移注意力。這真是個不錯的說法,舒小夕戴上橡膠手套開始動手整家,甚至趴在地上把地板一點點抹淨。累是累了點兒,可對她來說,這真是個不錯的方法,她喜歡為自己做家務。

做到沒得做,她隻好頹廢地去睡覺。一覺睡到下午四點鍾,起來後在屋子裏轉悠幾圈,她忽然找不到自己離開蘇展陽的理由。為什麼要走呢?錯的又不是她,是否她太過保護自己?總之,一切都讓她忐忑不安,猶豫不決。

最後,她打開冰箱,準備多吃點東西充實一下自己空虛的靈魂,誰知道阿春這小子不常開夥,冰箱裏的蛋怕還是她走之前買的,放在那裏,這小子也不知道早些吃。心灰意冷的她隻有去超市采購。好吧,晚上她要給自己做一頓聖誕大餐。

滿大街都在播放著聖誕快樂的歌曲,連超市裏也在放歌,各種裝飾品、聖誕樹,堆在一起琳琅滿目。超市是萬能的,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完美男人。隻是一個中型超市,她卻在裏麵停留了將近四個小時,研究裏麵的各類商品,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舒小夕抱著消磨時間的目的前來購物,看到喜歡的就買,直買了兩大袋子的東西。

出來時她才知道天已全黑,隻有回家,難道還指望誰請她吃聖誕大餐不成?舒小夕出了超市門才想到:她一個人,又不宅又不混日子,吃得完嗎?

孤獨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她總想找個能明白她的人,隻是想有人知她冷暖,這也不行。

聖誕節很難打到車,好不容易攔到,到了小區門口司機卻不肯進去,說是裏麵房和路都舊,怕繞不出來。舒小夕覺得萬事不順,差點兒想學潑婦不給他錢,最後還是提著兩大兜的東西自己走回去了。電梯壞了,她住得又高。她拎著東西邊爬樓梯邊想:繞不出來?這種借口虧那人想得出來,蘇展陽來過幾回了也沒聽他說過。

剛想到蘇展陽,那個男人就出現在台階上,站在高處冷冷地看著她。

舒小夕突然有些心虛,好像沒跟他打招呼就走了。但轉念一想,她心虛啥,反正莫名其妙的人又不是隻有她。想到這兒,她還是吃力地拎著兩大兜東西繼續上樓,到了他麵前停住不動,這人堵在了樓梯中間,她隻得低聲說:“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