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深吸一口氣,蘇洛撫著胸口用力壓下心中的隱隱作痛。她有點不好的預感。但她現在還來不及細想她的身體有什麼毛病,隻可以肯定和那些人辱罵顧清婉有關,之前弄影學王嬤嬤說話的時候她心中就有些異樣的感覺了,隻不過她沒在意。
她必須借此機會警告所有人,辱罵顧清婉的後果是她們承受不了的。雖不能確保她們不再說,但至少別當著她的麵,不然她早晚得被這身體不科學的“條件反射”害死。
蘇洛從地上撿起一片碎瓷片,伸手看似輕巧的一抓,卻緊緊的扣住了大夫人的下顎。大夫人正彎腰揉腿,突然被蘇洛擒住下顎,嚇得一個激靈,但隨後她就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驚嚇。
蘇洛皺著眉,臉色蒼白的像隻鬼一樣,身子也不住的顫抖,拿著瓷片的手在她的頸邊遊走,隻要動作稍微大一點,她這條命就算是到頭了。
大夫人嚇得發了瘋一般失聲尖叫:“蘇洛,你敢!”蘇洛拿瓷片的手一頓就抵在了大夫人脖頸上,細密如絲的痛感從皮膚上傳來。
“我確實敢。”蘇洛說話間麵無表情,冷汗卻從額頭上滲出,心口的悸痛越發的厲害了。
抵著大夫人的手稍稍一用力,大夫人細嫩的脖頸處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大夫人瞪大了眼睛顫抖著卻不再敢開口說話。這正合了蘇洛的意,心口的痛覺越來越明顯,讓她一刻都不想再糾纏。
“這次隻是個教訓,如果下次再讓我聽到辱罵我娘親的話,就不會這麼簡單了。順便提醒你一句,別想著今天從我這受了氣,就去找爹爹告我的狀讓他來教訓我,先不說爹爹會不會來,單看在我二舅舅回京任職並且官居從一品督察院禦史的份上,爹爹就不會把我怎麼樣。而且我也給你個忠告,以前我任你搓圓捏扁,但現在你大可試試再來和我鬥,隻是我不保證下次劃的還隻是你的脖子。”
蘇洛說完鬆開大夫人的下顎,把手中的瓷片甩出去起身往外走。
弄影和李姑姑怔在原地一時竟忘了跟上。不但她倆怔住,滿屋子的人都怔住了,剛剛那個劃破人臉並且狠聲警告人的女子真的是她們靖國公府那個懦弱怕事的大小姐嗎!
再說蘇洛,一隻腳剛跨出房門,又退了回來。轉身看向一眾丫鬟嬤嬤,“我本來不想如此的,是你們不識抬舉。這個月的例銀我不要了,但是,自我娘親去世後的第二年開始,你們是怎麼把我的東西拿走的,就怎麼給我吐出來,一樣都不準少,不然咱們就京城天牢見吧。哦,對了,順帶一提的是,咱們北瑤王朝實行的是連坐法,所以到時候進天牢的可能不止你們,你們的家人恐怕也會被請去天牢,所以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好自為之吧。弄影、姑姑我們走。”
蘇洛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後就突然昏倒在地,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
而在此期間,她的清軒小院可進賬了不少好東西。有大夫人和那些丫鬟嬤嬤陪送回來的,也有靖國公遣人送來的,靖國公自己也親自來了一趟,並幫蘇洛請了京城中最好的大夫。
蘇洛醒來後趁用膳的空擋聽弄影把事情一一彙報給她,她自己總結了一下。
第一來說,就是她無心插柳柳成蔭,而且是很大一片林蔭。大夫人她們真的受了昨天她行為的驚嚇,把東西一一送回,雖然並不真的是全部,但對方一再保證說以後定會補上。補不補上的蘇洛不在乎,她的目的就是嚇嚇她們,立立威,並且這一目的已經達到。
二來,就是國公爺的反應。從前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見上麵的蘇洛她爹,竟然破天荒的主動來看她。蘇洛想了想,隻有兩個原因,要麼是她昨天的動作過大,要麼是她舅舅真能壓過她爹。第二條認知讓她很滿意,昨天威脅大夫人的時候她心裏也沒底,她舅舅的官職雖然是很牛b的監察百官。但她爹的國公畢竟隻是榮譽稱號,不知道在不在她舅舅的監察範圍內,而且據聽說,她爹在朝中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不過這下好了!蘇洛如是想著,心情分外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