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無邊的恐懼和絕望浮上心頭。
不!我不要死!我還年輕,我要活下去!
那年輕女人嘴唇微動,喃喃地道:“不……不要!別殺我,我什麼都說……”
王升寒聲道:“晚了!”
這成了那年輕女人最後聽到的話,下一瞬,所有意識盡數消失,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你竟真的殺了她?”身後一個驚異的聲音傳來。
“你擅離職守了。”王升頭也不回地道。
“她進了手術室,現在守在那也沒用。”沈柏一邊回答他,一邊快步從他身旁走過,蹲在那年輕女人的麵前,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脈搏和心跳。
探完之後,他震驚地站起身,轉頭看向王升。
王升神色自若地道:“殺個人很奇怪嗎?你不可能沒殺過人吧?”
沈柏臉色複雜地道:“我確實殺過人,但從來不會殺得這麼輕易。她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劣跡,不在我會殺的人的行列!”
王升訝道:“別告訴我,你居然還有良心?”
沈柏怒道:“沒聽過盜亦有道嗎?我特麼就算賺的是黑錢,可是殺人這種事,卻從來不會隨便做!這個女人你才見了一麵,萬一她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一輩子最壞的就是監視人,你殺了她那就是草菅人命!”
王升大感驚異。
他確實沒想到沈柏居然會為這種事跟他發火。
沈柏情緒有點激動了,憤怒地道:“我幫你忙,可不是幫你濫殺無辜的!我不會再幫你了,就算你再怎麼威脅我都不行!”說完一轉身,就想離開。
王升輕描淡寫地道:“你不想再變回男人了?”
沈柏一震,停下腳步。
王升不禁莞爾道:“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麼有原則。”
沈柏脹紅了臉,雙拳握得緊緊的,似隨時會動手。
王升反而將雙手負至身後,一副完全不防備的模樣:“對我動手有什麼後果,你該很清楚。”
沈柏怒瞪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深吸一口氣,臉上怒色慢慢消失,雙拳也鬆開了。
王升微微一笑,抬手拍拍他的肩,道:“不過說實話,你能有點原則,這一點我還是蠻欣賞的。另外,你也不用這麼憤怒,時間也差不多了,再看看她吧!”
沈柏一愣,轉頭看向地上的年輕女人,隨即一震。
她高聳的胸口,開始有了輕微的起伏,竟是恢複了呼吸!
這怎麼可能!剛才她的呼吸明明完全停了!
王升笑道:“不想暴露就趕緊走吧,多等半分鍾,她就真的完全活過來了。”
沈柏震驚地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剛才明明心跳都停了!”
王升高深莫測地道:“我的手段,豈是你輕易能看得透?快走!”
柳氏九針的奧妙,這世上沒幾人清楚,更別說沈柏這外行了。這套針對“炁”而行的針術,活能起死回生,死能奪人性命,製造暫時的假死算得什麼?
沈柏心中好奇得要命,但無奈之下,隻得轉身快步離開,很快消失了。
王升目光落在那年輕女人臉上,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她眼睛重新睜開,茫然看著麵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