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寅:“梅阿姨…………腿給你……吃……”
梅麗華哈哈地笑起來,用手拍拍他的腦袋。
梅麗華:“你這小壞蛋,阿姨問你有沒有受傷,不是問雞腿……”
蔣小寅看到梅麗華笑了,便咬了口雞腿,跟著她一起傻笑起來,周圍的人見並沒有暴風驟雨也就繼續吃飯了。
29.(夢境)日街心小公園
梅麗華重複著那個可怕的夢,街心小公園裏她抱著孩子散步,突然被人搶走了,任她怎麼追怎麼喊也沒有用。
30.夜宿舍樓
梅麗華從夢中驚醒,臉上掛滿淚水,她稍稍平複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下了床。梅麗華來到了靜兒的房門口,她輕輕地開門,看到靜兒抱著小娃娃睡得很香,她還有淚痕的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
梅麗華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把靜兒的手放進被子裏,把被角揶好,她憐愛地看著靜兒,心裏默默地說著:“靜兒,我的好女兒,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她俯身輕輕地親了口靜兒的小臉,然後又輕輕地走了出去,月光下靜兒睡夢中露出了微笑。
31.(時間轉換)日福利院的院子
陽光明媚的午後,孩子們在院子裏玩耍,梅阿姨在教一個小一點的孩子騎自行車,蔣小寅和一群小孩子追逐打鬧,靜兒在給她花瓶裏的小花兒澆水,陸儉在幫靜兒的忙。梅麗華扶著孩子的小自行車,看到蔣小寅他們在亂跑,於是提醒他們。
梅麗華:“蔣小寅,你們幾個小心點,不要跑那麼快,小心摔倒。”鏡頭定格在梅麗華的臉上。
隨著“哎喲”聲,時光荏苒,四年後,還是相似的情景,隻是孩子們都長大了。梅麗華在教一個小孩子騎自行車,靜兒和陸儉在澆花,蔣小寅和其他人打鬧著,跑到靜兒旁邊突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哎喲……哎喲……”蔣小寅摔得四腳朝天,孩子們都哈哈地大笑起來。梅麗華放下自行車,既好氣又好笑地跑了過來,故意氣蔣小寅。
梅麗華:“不是告訴你要小心麼,你都八歲了還整天摔跤,真丟人。”
蔣小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起來,梅麗華繼續調侃他。
梅麗華:“快起來吧蔣小寅同學,你可是二年級的小學生了,難道還要阿姨抱你嗎?”
靜兒和陸儉把蔣小寅扶了起來,幫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塵。
陸儉:“梅阿姨,我們小寅就算是上大學二年級也還是會摔跤,誰讓他那麼調皮,就應該多摔摔,哈哈……”孩子們也笑了起來,梅麗華也樂了。
蔣小寅:“你才摔跤呢,你才摔跤呢,陸儉哥哥你真壞,以後我不跟你玩了。”
大家看到蔣小寅有些難為情了,又是一陣笑聲。
32.夜值班室
梅麗華剛準備脫衣服睡覺,被陸儉的敲門聲吵起來,陸儉慌慌忙忙的。
陸儉:“梅阿姨梅阿姨快點……快點……蔣小寅發燒了,現在很嚴重啊……梅阿姨你快去看看吧。”
梅麗華急忙穿好衣服:“怎麼回事,下午不還是好好的嗎?”
陸儉:“下午好好的,晚飯他就沒吃,說在房間睡覺,剛才我去給他送飯,發現……發現他發燒得好厲害啊。”
梅麗華:“那我馬上去看看他,陸儉,你快去醫務室找馬醫生,快點啊。”
陸儉:“好,梅阿姨,我馬上去。”說完就跑走了。
33.夜蔣小寅房間
蔣小寅頭上敷著毛巾,小臉燒得紅撲撲的,梅麗華幫他揶了揶被子,陸儉和靜兒陪在旁邊,馬醫生在一旁收拾醫用工具。
馬醫生:“梅阿姨,我已經給蔣小寅打了退燒針,這是口服藥,一會你再讓他服下去,今晚蓋好被子,好好地睡一晚,明天就會好的,你不用太擔心。”
梅麗華:“馬醫生真是謝謝你了,我會照顧好他的,這麼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馬醫生又看了看蔣小寅,放心地說道:“那好吧,明天早晨我再過來,你和孩子們也早點休息吧。”
梅麗華送馬醫生離開,靜兒看到陸儉開始打瞌睡了。
靜兒:“陸儉哥哥你也累了,快去睡覺吧。”
梅麗華也說:“是啊陸儉,今天也辛苦你了,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陸儉迷迷糊糊地應道:“哦,好,那我回去了,靜兒你也早點回去睡吧。”
靜兒:“嗯,哥哥你快回去吧。”
陸儉回去睡覺了,隻留下靜兒和梅麗華,梅麗華不停地幫蔣小寅換毛巾,又給他喂藥,靜兒一直在旁邊幫忙。她雖然很享受跟靜兒單獨相處的感覺,但是也不忍心看到靜兒太累,於是她勸靜兒回去睡覺。
梅麗萍:“靜兒,小寅我自己照顧就好了,你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靜兒抬起頭望著梅麗華笑了笑,“梅阿姨我不累,小寅也是我的弟弟,我想跟你一起照顧他。”
梅麗華想說靜兒還是快回去睡覺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鬼使神差地默許了靜兒留下。
蔣小寅或許是燒得糊塗了,半夜裏不停地踢被子,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胡話,梅麗華怕他踢被子著涼,不停地給他蓋被子。靜兒坐在床邊,用手輕輕地拍著蔣小寅,嘴裏輕輕地哼著家鄉的童謠:“乖娃娃,聽話話,睡個覺覺不哭不鬧,病兒快好,不痛不叫。爹爹疼,媽媽愛,我的娃娃快快好起來……”拍著拍著,蔣小寅竟然真的安穩了許多,睡得踏實了,也不再踢被子了,梅麗華很是驚訝。
梅麗華:“靜兒,你怎麼會這個?”
靜兒笑笑,“從前弟弟生病的時候,媽媽就是這樣唱著歌拍弟弟的,一拍就是一個晚上。”說著,靜兒有些失落,梅麗華試探著繼續問。
梅麗華:“靜兒,從前……你那個家……好嗎?”
靜兒低著頭半晌不語,梅麗華心疼地把靜兒摟進懷裏,意味深長地說:“靜兒……梅阿姨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問了,靜兒啊靜兒,阿姨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第二天清晨,梅麗華醒來發現她和靜兒都趴在床邊睡著了,她伸手試了試蔣小寅的體溫,終於退燒了,她可以放心了。梅麗華看看還有時間,就想把靜兒抱回房間睡一會兒,卻不想弄醒了靜兒,靜兒揉揉睡眼看了看表。
梅麗華:“靜兒,時間還早,你回房間先睡一會兒吧,阿姨會把早飯給你送過去。”
靜兒:“梅阿姨,我不睡了,我去洗洗臉,一會就去上學了。阿姨你累了一夜了,等馬醫生來了,你也歇歇吧。”
梅麗華疼愛地看著靜兒,竟然想流淚,心裏百感交集。
34.日福利院趙老師辦公室
辦公室響起了電話鈴聲,趙老師接起了電話,一陣應答之後生氣地掛了電話。同事問他怎麼了為什麼那麼生氣,趙老師氣呼呼地說道,“還不是那個陸儉,上課不帶書本文具,今天更是連課都不去上了,這不,班主任老師要見家長呢。”同事同情又無奈地笑了笑。
35.日陸儉的學校
班主任一臉嚴肅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趙老師:“具體情況就是這樣了,陸儉這孩子雖然是孤兒,但是我們對他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他平時倒是老老實實的從來不搗亂,但是畢竟學生是要好好學習的嘛,怎麼能上課不帶書本呢?怎麼能總逃課呢?”說著說著,班主任又有些激動,她推了推眼鏡,平靜了會兒接著說,“趙老師,我知道你們平時工作也很辛苦,但是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你們也要好好地配合學校的工作啊,一定要讓小孩子好好學習!”
趙老師:“是,是……老師您說得對,回去我們一定好好地勸勸他,他也是個懂事的孩子,我想他會理解我們的一片苦心的。”
36.日從學校出來的路上
趙老師慢慢地走著,陸儉踢著足球走在他的旁邊,兩個人一路上很少說話。突然陸儉的球沒有控製好,踢到了趙老師的腳下,趙老師一看到球,便自如地踢著花樣,顛球,過人,精湛的技術讓陸儉看得目瞪口呆,正巧路過街心花園,趙老師把球踢向了花園的方向,陸儉開心地追了過去,兩個人一起玩起了足球。
趙老師邊踢邊喊:“陸儉同學,好好學習好嗎?”
陸儉:“老師,我書包都空了,什麼都沒有。”
趙老師:“回去我給你裝滿。”
陸儉:“可是……”
趙老師:“可是什麼……男子漢怎麼婆婆媽媽的呢,你看看靜兒,人家比你小都學得那麼好,你也一定可以的,用心就會成功的。”
陸儉狡黠地一笑:“趙老師,你贏了我就聽你的。”
趙老師:“好,一言為定哦。”
陸儉:“來吧。”
夕陽下,兩個人踢著足球,甚是開心。
37.夜靜兒房間
靜兒在燈下做作業,房間的門開著,陸儉悄悄地走了進來,站在了她的身後。
陸儉:“靜兒同學,你為什麼學習成績這麼好呢?讓你陸儉哥哥多麼難為情啊……”靜兒回頭看到是陸儉在裝模作樣地學著趙老師的口氣說話,覺得很好笑,陸儉說完自己也忍不住樂了。
陸儉:“靜兒,這個給你。”
陸儉遞給靜兒一個嶄新的淡藍色的鉛筆盒,靜兒甚是喜愛地撫摸著,打開了,裏麵還有幾隻很漂亮的筆,一塊草莓樣子的可愛橡皮。靜兒很開心地擺弄著,可是轉念一想,她馬上又把鉛筆盒還給了陸儉,板起臉,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靜兒:“陸儉哥哥,你是不是又把趙老師給你的文具拿過來給我啊?”
陸儉沒說話,嘿嘿地傻笑。
靜兒:“這個我不要,你自己用吧,好好地上學,不要再逃課了。”
陸儉:“靜兒,你就拿著吧,我那還有呢,你整天這麼用功,這些東西給你用最合適,你拿著吧,拿著我才能安心地好好上課。”說著又把文具盒塞給了靜兒,靜兒推了回來,陸儉又塞了過來,兩個人像拉鋸一樣推來推去最後他們都忍不住笑了。
陸儉:“快拿著啊,不許再推回來了。嘿嘿,你快做作業吧,今天是陳阿姨值班,我還要把這個給陳阿姨送去。”說著,朝靜兒搖了搖手中另一個鉛筆盒。“每次我把這些東西送給陳阿姨她都很高興,她說蘭蘭很喜歡這些。隻要蘭蘭高興就好,她高興了,就不會總欺負你了……”
靜兒感激地望著陸儉:“哥哥……”
陸儉笑著拍了拍靜兒的頭。
38.夜值班室
陳阿姨看著陸儉送來的東西很開心,連連點頭,“我就說麼,我們院裏啊,還是陸儉最懂事,雖然是個男孩子,可是特別懂得照顧別人……嗬嗬……哦喲……這個真漂亮,蘭蘭看了一定會喜歡。”
陸儉嘿嘿地笑著,迎合著。
突然外麵傳來了吵鬧聲,陳阿姨一聽是蔣小寅,便又嘮叨起來,“我就知道這大晚上的吵吵鬧鬧,一準是愛惹麻煩的蔣小寅。”
兩個人一起走出去看個究竟。
39.夜走廊
吵嚷聲不斷,幾個孩子圍過來看熱鬧。黨大萍扯著蔣小寅的耳朵往值班室走,蔣小寅不停地叫著,對麵陳阿姨和陸儉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