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見她緊張的樣子略微有些得意,最後警告:“那是我的獨門逍遙丸,隻要你乖乖的不動易小姐,小爺每年送你一顆解藥壓製藥性,包你長命百歲!敢動她一根指頭,爺讓你後悔生到這世上來”
說罷扔過來一個荷包,“喏,第一顆解藥,記住爺告訴你的話!”
沈驚瀾渾身沒勁兒,喪氣地地看著那黑影飛身出窗外,隻留下個詭異地散發著蓮花香氣的荷包!殺手,用荷包?裏麵還加香料?
窗戶大開,初秋的冷風灌進來,屋子裏若有若無的香氣很快淡下去。
驚瀾一直睜著眼睛到東方出現魚肚白,待軟筋散的藥性漸漸下去,略微一能動就奮力掙紮起來,抖開包袱尋著自己帶的藥,灌了兩顆下去手腳才正常。
“下手還真狠!”驚瀾照著鏡子,脖子上一線細細的血痕,那半夜訪客給劃的。
仔細研究那個荷包,頗為精致的繡工,花紋邊角嵌金絲,這樣手藝的用品隻在沈家正房大夫人身上見到過,據說是蘇繡。
唔,難不成是易家小姐送那小子的信物?不對不對,即是信物就不會隨便丟。
裏麵的藥丸散發著淡淡的甜香,不像是藥,倒像是家裏那幾個妹妹的零食。
到底吃不吃這個藥?
驚瀾思考到管家老頭過來叫她吃飯,也沒想出個結果。
管家林伯,是沈氏世代家將,自沈驚瀾出生的時候就是沈府的管家,除了幾位老爺闔府的人都管他叫林伯。在她短短的十六年人生裏,對這個林伯的印象始終是一襲幹淨整齊的直裾,幾寸長的山羊胡子,精瘦精瘦的,除了老爺看誰都是用鼻孔。當然包括看自己。
此時,這位林伯站在房門口,用鼻孔對著驚瀾聲音平直地喚,“二少爺,早膳時間到了!”
“哦。”沈驚瀾順手把荷包塞進袖口,琢磨這樣兩眼看天難道就是沈家氣度?不由自主仰了仰脖子,反而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林伯撇著嘴看那二少爺皺眉站起來,仿佛將什麼東西藏進了袖口,丫頭養的就是丫頭養的,完全上不了台麵。
反正不是正經兒主子,也懶得苦口婆心的勸,不等她跟上來,自己先一馬當先下樓去了。
驚瀾慢慢跟在後麵,院子裏的家丁正在打包聘禮,這數十車的東西,每天裝裝卸卸也要花兩三個時辰。
指尖一直在袖口裏摸那個荷包,不知道,那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荷包荷包,帶著蓮香的荷包……
驚瀾猛然站住,覺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轉身飛奔上樓,躺回床上回憶昨晚的感覺。當時捂住自己口鼻的那隻手,掌心略帶薄繭,手指修長有力,指間帶著淡淡的蓮香。
還有他貼近自己威脅時候的氣息,一模一樣的蓮香。
這個荷包,確實是他貼身帶的東西,浸入人身的香氣和浮淺的香料味道是完全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