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一起去唱K,可能是心情好,我們倆喝光了整瓶軒尼詩,唱歌的時候舌頭都有些大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翟毅已經在家等我。
“你喝酒了?”翟毅皺了下眉頭,他倒不是介意我喝酒,隻是他知道陳琳不在,約莫是奇怪我跟誰出去喝酒了。
“嗯,跟一個在瑜伽班裏認識的朋友。”我朝他笑,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走到他跟前,摟住他的脖子,“毅哥,我見到小鵬了,他的日子過的比以前難多了,嗯,也不算難過,吳煒可是個有錢的金主。”
“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吳煒?”翟毅挑了下眉毛,“你知道她是什麼人麼。”
“能是什麼人,寂寞的女人唄。”我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膽子都大了很多,“如果不是因為寂寞,她為什麼要養個男人當狗使。”
“安安。”翟毅擰住了眉心,“我覺得你最好不要跟她交往過密。”
“為什麼?”我腦子糊塗了,倔勁兒不合時宜的衝上來,“你都不來陪我,又不讓我交朋友,那我得怎麼過日子啊。”
翟毅不說話了,我覺得腦袋有點發暈,就把頭靠在他胸前。
“毅哥,我一個人很孤單,很寂寞呀。”
說著我的鼻子就有點發酸,雖然我已經覺得自己適應了這種生活,可是一個人的夜晚,真的讓我難以入眠。
翟毅抱著我去洗澡,幫我脫掉衣服把我放進浴缸裏,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的手貼在我的皮膚上,酒精讓我渾身燥熱,我拉著他的手貼在我胸前。
“毅哥,你感覺到了沒,我心裏跳的每一下都是在想你。”
翟毅沉默半晌,然後再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安安,你醉了。”
我是醉了,如果我不是醉了,我怎麼敢這樣跟他說話,可是我好想告訴他啊,這麼憋在心裏,我好難受啊。
“毅哥,我好喜歡你,不對,我愛你,我好愛你,我特別特別愛你。”我抱著翟毅的胳膊,不停的跟他絮叨,“我愛你,我愛你。”
那天晚上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完全沒映象,翟毅是什麼時候走的,我更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我頭疼欲裂的醒來,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條,“我買了醒酒茶放在廚房,你記得喝。”
我看著那行字,開始發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我嚇的抖了一下,光著身子跑到客廳去找手機,發現電話是翟毅打來的。我心慌的不得了,因為我隱約記得我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似乎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我怕翟毅打電話來跟我說他以後不再來了。
結果翟毅的口氣很平淡,就是問了下我什麼時候起來的,頭疼不疼,醒酒茶煮了沒。我支支吾吾的回答著,一直到他說,“嗯,那就先這樣,掛了。”我才在心裏長長出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沒生氣。
掛了電話我忽然又鬱悶了,雖然我是借酒壯膽,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跟他表白了,我以前從來沒說過這麼大膽的言語,我跟小鵬都沒有說過“愛”這個字眼兒,可是我昨天跟他說了,好像還說了好多遍,他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回臥室去穿衣服,然後跑去廚房煮醒酒茶,話說我自從我出了夜場,還是第一次喝著玩意兒,況且這東西不是當天晚上喝得的麼,現在喝還有用啊?反正不管有沒有用,都是翟毅給我買的,於是我就煮了,一股子中藥味兒,我捏著鼻子喝下去,扔下碗重新鑽回床上睡覺。
下午的時候陳琳過來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了,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我抱著胳膊聽她眉飛色舞的跟我講這個月她跟梁超在旅行途中發生的事,可怎麼都集中不了精神,一直不停的走神。
“安安,你怎麼了,沒精打采的。”陳琳總算看出我不在狀態,平時我聽她講話的時候,不管看不看她,眼神總是有焦距的,今天我應該一直都目光渙散。
“琳琳,你跟梁超在一起之後,有沒有跟他說過‘我愛你’啊。”我抱著膝蓋看她。
“我每天都要跟他說一遍,說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陳琳笑的燦爛無比。
“那他什麼反應?”其實我好奇的是這個。
“該是什麼反應就是什麼反應唄。”陳琳抿了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他說‘我也是’。”
啊,原來是這樣。那麼不說話代表什麼呢?代表他不愛我?還是代表他接受了我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