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紫砂陳壺,裝上三月的新綠,小巧的爐火,烹煮著今年的第一場瑞雪的雪水,臨溪亭裏飄出了嫋嫋的清香。
坐在臨溪亭冰涼的石凳上褪去了身上的煩熱,臨溪亭下石桌旁坐著幾個人在聊天著。
我纖細的手指用茶杯蓋撥弄著杯裏的茶葉,看著天上炎炎的烈日,心裏一陣的煩操。
臨溪亭旁是一池湖水,湖麵波光粼粼,偶見有幾隻水鳥飛過,驚起一方漣漪。
坐在我對麵的蘭貴人身著一身紅色綴紋衣,火紅的薄唇越發顯得豔麗,一雙勾魂的眸子足以攝獲人心。蘭貴人埋怨似得開口說道:“今兒個天氣怎麼這麼熱,在哪裏都不想待著。”
新月輕輕扇著手裏的檀骨美人扇,嘴一咧笑著說道:“要說你也是活該了,我最倒黴了,身邊竟坐了一堆火。”
我放下茶杯輕輕的笑著,看著蘭貴人和新月歡笑的鬧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蘭貴人桀驁不馴性格卻隻跟新月合的來。
信貴妃用手帕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幽幽的對我開口說道:“也不知如嬪怎麼樣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一隻蚊子叮你,你沒有把它打死,它還會來叮你,我最擔心的就是如果他日重新崛起,後果可想而知,她豈會放過我。”我憂心忡忡的說道。
信貴妃點了點頭,道:“我總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她怎麼會如此輕易認罪,真不像是她的性子....”
我心裏陷入了思考,耳邊傳來由遠及近的花盆底走路的聲音,巧常在笑意吟吟的手扶著腰站在亭下,身後的宮女打著一把傘遮擋日光。
“諸位姐妹原來都在這,身子不方便就不能給諸位行禮了,還望恕罪。”巧常在輕輕的說道,眾人的目光掃過她微隆的小腹。
蘭貴人嘴角一絲譏笑,道:“既然身子不方便,常在就不要出門了。”
巧常在冷哼一聲,抬腳上欲登階梯,我原本安穩的坐著突然開口說道:“慢著。”巧常在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我。
“巧常在你進亭子做什麼,若是進來喝茶,不好意思,本宮這雨前龍井出門帶的不夠多怕是不能讓巧常在品嚐了。再者,你有身孕在身這萬一要是出個什麼事的,是本宮負責還是貴妃負責,還是其他的誰呀?”我環顧著四周的眾人說道。
巧常在一臉的尷尬,被我這番的直白的話語說的有些不知所措,繼而是羞憤的惱怒,轉過身語氣不睦的道了句:“落梅,我們走!”
蘭貴人爽朗的笑著說道:“簡直就是自找難看,我若是她還不如投入這湖水裏了。”新月一把握住蘭貴人的手示意她巧常在還沒走。
巧常在聽見這話嘴角邊一聲冷哼,拂袖遠去。
信貴妃道:“她之所以如此這般飛揚跋扈,還不是因為腹中的胎兒。所以再得勢都不如有一個孩子。”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個樣子,一個奴才而已,還想在咱們麵前稱主子!”蘭貴人一向是心直口快。
“誰在你麵前稱主子了?”耳邊傳來永琰慵懶略帶著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