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新的“綠十字”人是幸運的,在“綠十字”的重要轉型期間恰好走進了“綠十字”。作為“綠十字”人,卻是遺憾的,沒有那段艱難歲月成長的經曆,很難更深刻地體會“綠十字”。但是,那段歲月,不斷地在“綠十字”人的嘴邊、心上、文字裏重現,他們溫故的時候我們知新。

對於“綠十字”的成長,我們無法像孫君老師那樣飽含著其他人無法擁有的深情,可每個“綠十字”人心中也有一個自己的素描,關於“綠十字”,關於孫君,關於夥伴,關於種種。在“綠十字”成立十周年的這一刻,曬自己的內心,應該是一種幸福。

“綠十字”對於我來說首先是這樣一種總結:一群好人,兩袖清風,“三心二意”;一個人,兩條路,三方受益;感謝、感動、感恩。

這一群好人,包括每一個跟“綠十字”曾經、現在、未來有過交集的,有交集的和將會交集的人。“綠十字”作為一個NGO組織,在十年前誕生,公益這個詞彙還是一片鹽堿地,很多人不過是在絕望的耕種著為了某種信念。孫君,也不過是其中之一。到了今天,鹽堿地改良過來的寥寥無幾,變成沃土的幾近於無,這個近似於無且基數很小,微乎其微的碩果裏,孫君是一顆豐產的苗。那些幫助施肥的、澆水的、發光的人,應該欣慰。對於公益,有孫君是運,對於孫君,有公益是幸。這一群人裏,有這樣一些名字,榮尊堂、孫曉陽、封寧、王佛全、王玲、白晶晶,他們是在“綠十字”工作最久的人,雖然有些人離開,可是對於“綠十字”他們一直存在,對於孫君而言也是。還有很多專家與政府官員,他們給予的幫助對於“綠十字”的完善成長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在孫君嚐試走公益這條路上,他和“綠十字”從不忌諱曾經的失敗,在失敗裏找到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無法落地,以為理論就是實踐。落地生根,對於公益而言一直是一種難以挑戰的困難,就今天中國的很多NGO組織大多數都以做概念為主流和主體,“綠十字”走的這條路不但與眾不同,而且非常成功,是跟政府的支持密不可分的。孫君說,在中國,要想真正地幫助貧苦人群,就必須先融入到政府的話語權之中。這一群好人裏,還有公益組織裏最重要的一部分——誌願者。從2008年汶川大地震,誌願者這個名詞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史無前例地引起了轟動。而“綠十字”的誌願者,遠遠比他們出現地早,不確定性也遠遠高於突發災難中的誌願者。其中以葉欖最具有代表性。在某一個側麵上,葉欖的知名度高於孫君,但是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應該不分伯仲。還有一群人,出現於十年這個特殊的年份,他們是參加“河南新縣規劃設計公益行”的所有設計師們,他們讓“綠十字”的精神在另外一個層麵更深刻的詮釋。新綠十年,既是“綠十字”轉型,從鄉村到縣城的新,也是河南新縣的新,更是“綠十字”自己的新。一群好人和一個人以各種方式纏繞在一起,努力為著一個信念,不斷地滾雪球一樣壯大著,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他們感動著“綠十字”的每一個人,每一個階段。

兩袖清風的是“綠十字”人,拿著微薄的工資兢兢業業地工作著。兩袖清風的也是和“綠十字”所有合作過的政府,很多人包括我自己也是進入“綠十字”後才對政府產生了一定意義上的真正信任和理解。也許對於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兩袖清風看起來是一種境界,其實更接近於愚蠢的狀態,這是NGO和企業的分界線,是誌願者和員工的分界點,同時也是一個公民社會形成所缺少的重要根基之一。“綠十字”探索的路,不僅僅是一種精神,更包含著一種改變,不過不是用口號而是用行動,一點點的艱難地踐行著,同行者的不斷擴充,不但是“綠十字”的美好,更是一種社會形態的美好。

“三心二意”,是孫君的做派,何嚐不是很多“綠十字”人的做派。對於很多做NGO的人,天生有著某種共性,很多社會上的正常人稱之為“德性”,那就是不羈的、似乎從來不靠譜的樣子。“三心二意”是一種靈活,在NGO的信念中,隻要不抵觸,隻要不適得其反,都可以試試。大不了重新來,沒事的,這是孫君的口頭禪,也是很多“綠十字”人的口頭禪。我們怎麼著都行,隻要方便,隻要項目能進行。我們不是專家,隻是一個責任與道德的平台。我們不是企業,是NGO。這種看起來沒有原則的話,基本出自“綠十字”的人。這個項目點,可能還是這樣的一群人一種風格,下個項目點可能完全不同。而很多政府能配合這麼不著調的機構,最初我想很多人都是提心吊膽地去做,他們沒有信念,是冒險。這種冒險,開始於對孫君的信任。很多時候,在這樣的社會裏,看起來不正經的人可能恰好做的是正經事,而很多非常像正經人的人做的未必是正經事,隻有真正走進“綠十字”的人才能體會到“綠十字”在這個時代中,建立了一套自己的原則與堅定的價值觀。比起風險,很多人說“綠十字”不容易,其實我們在私下裏常說的,反而是政府不容易,用政績來冒險,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願意去承擔的。感謝政府和我們一起的所有行動,無論項目是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