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評判,她真的可以理解王安然。
畢竟,當年的她,為了皇甫禦,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王安然,與她不一樣。
從小到大,都趾高氣揚,是個驕傲的大小姐,不可能愛一個人,愛得像她那樣卑微不堪,更不可能忍氣吞聲,縱然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忍著眼淚和血吞。
她愛一個人,愛得很高貴,容不得半點背叛。
換成是她,如果知道皇甫禦愛的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唯一的姐妹,她也會瘋掉的。
蘇靜雅坐在地毯上,趴在皇甫禦的膝蓋上,楚楚可憐,淚眼朦朧地乞求:“歡歡,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幫幫安然好不好?!她的兒子,那麼小,病得很嚴重很嚴重,二哥不管,隻有死路一條。你忍心看著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在病痛的折磨中死掉嗎?!歡歡,二哥也老大不小了,如果能救活安然的孩子,二哥也就後繼有人了,不會老來無倚,你說是不是?!”
皇甫禦,向來不是一個仁慈的主兒,任憑蘇靜雅說得聲淚俱下,悲痛想要絕,他都……無動於衷。
挑了挑濃密的眉峰,他幽幽地出聲:“沒用的。我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蘇靜雅,我能提醒你的,隻有一句話:知人知麵不知心。你這樣對王安然,誰能保證,剛把她兒子的病治好,她轉身又捅你一刀。”
“你不能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黑暗。歡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占據主體的。”
“嗬~,好人占主體?!蘇靜雅,我應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愚蠢?!都活了半輩子了,連人心險惡都沒領悟到,我真懷疑,你是怎麼長大的。”
“……”
蘇靜雅覺得好話都說盡了,可是皇甫禦硬是鹽水不進。
她不由得怒了。
耐心都消磨幹淨了。
她紅著眼眶,怒瞪著他,大聲質問道:“皇甫禦,我最後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幫安然?!”
“……”皇甫禦剛開始沒回答,而是沉默好半天,這才冷漠地吐出一個字:“不!”
下一刻,蘇靜雅徹底瘋了,倏然站起身,指著皇甫禦的鼻子,大聲謾罵道:“皇甫禦,你就是個沒血沒肉、沒有感情不懂得感恩的冷血動物,皇甫禦,你就是個悲哀,天底下最大的悲哀,除了你自己,在你的世界裏,誰都不重要。你不幫安然,我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再求你了!!!!”
說完,蘇靜雅氣呼呼的往主臥走,然後“碰”的一聲,把房門重重撞上。
皇甫禦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
俊美的臉龐,看不出喜怒。
聽著主臥裏傳來窸窸窣窣,乒乒乓乓的摔東西的聲音,皇甫禦很安靜,到極點的安靜。
蘇靜雅把行李收拾好之後,拖著行李箱出門時,衝著他大聲咆哮道:“我爸留給我的那筆錢呢?!”
一千萬,足夠幫助王安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