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羽軒一聽這名字也知道不是什麼好去處,又想起這老頭騙她,頓時心裏就蓄起火來:“怕你。我明說不學!你把我怎麼樣?!”老頭看看她,說:“你到這來必定是有求於我,是為了父輩還是為了情郎?”邢羽軒頓時臉紅,老頭便知道八九,說:“你情郎我確實知道一些,但除非你學我的功夫,不然我不告訴你。”
邢羽軒把心一橫,說:“好,你贏了!你說吧,要我怎麼樣?練什麼?是不是手劈大石?還是頭破鐵條?還是獨舉千鈞?”
黃藥水說:“要你做這些蛋屁疼。這些和劍法的飄逸、脫俗是無法融合的。從今天開始,我要你每天收集桃花上的露珠,按我經驗,每天收滿兩罐是沒問題的,收好來年要做瀉火之用。”
邢羽軒說:“來年?你不會打算留我到來年吧?那我不幹了!我自己也能找他!”黃藥水見她撂挑子了,忙說:“唉唉,如果你用心學,或許一個月就可以走了,桃花露水留著我自己喝。”
想起他剛才那副樣子,邢羽軒心想你能喝到麼?活得到春節麼?
“那收完之後呢?”
“露見日而晞,所以這項工作你必須在日出之前完成,做完之後就到渾水溪的鷹嘴岩下挖土,把土給我運回來,我會讓厲瓏和猴子每天在來去路上鋪好石板,你每天的工作量就是把石板踩凹。這是第一階段。”
話沒說完,邢羽軒已經衝上去兩手握住黃藥水脖子使勁晃:“神貓?!每天都要換石板?每天都要踩凹?你當我是金剛啊!赤腳大仙也沒這本事啊!”黃藥水忙拍她手:“等等等等,別激動。那兩天行不?兩天?”
“不行!”邢羽軒斬釘截鐵地說。“你早練好我早告訴你你家小帥哥的行蹤,難道不好麼?”黃藥水轉為利誘,這招真好使,就聽邢羽軒脆嘣嘣地答了聲:“好!”
要說收集露水的工作難度也不算大,畢竟如姬婧妍所說,水量很充沛,沒一會她就積滿了一壇,換另一個壇子,采著采著,她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想這桃花如荼的林子中,群英飄灑,宛若粉雪飛揚,而她一襲素裝在這林子間做著這麼雅致的事情,真是一幅美好的圖畫,想著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
然而這種美好的感覺沒持續到一口水的時間,就見一陣大風無故掛起,吹得桃樹林東倒西歪,最後結果大家都猜到了,露水全被吹落.邢羽軒一時手忙腳亂,顧得了這裏顧不了那裏,等到風一停,她還有半罐子空的,氣得直嚷嚷:“你個壞風婆!我跟你有仇啊!”話音剛落,雲間傳來一聲奸笑:“好妮子,敢罵我,明兒準時再給你吹一場風,明兒不夠,後天再來,反正我就是打開一下袋子,方便著呢。”
邢羽軒一直是知道有風婆這號神仙的,隻是從來沒想到她離自己這麼近,近得可以喊話,但她遇強則強,除非對方一看就比她強很多,她才會很識趣地選擇迂回曲折的道路。聽風婆在雲端喊話,她說:“你都是資深神仙了,幹嘛跟我一般見識,小不小氣。”風婆笑著說:“你說對了,風婆最不小氣,要不怎麼有那麼大的風?不過我這人的大氣是要看人的,對方大氣呢,我就大氣,對方小氣呢,微風我也會吹一點的。”
邢羽軒說:“好啦,我們不打不相識,您就別我跟介意了哈,我這真有重要工作,您以後兩個月都別來這吹晨風了行不行?”風婆笑笑:“這態度還不錯。行,那咱們就說定了。”送走風婆,邢羽軒在考慮還差半罐水怎麼辦。正好黃藥水早起不知幹什麼來了,邢羽軒忙過去對黃藥水說:“前輩,幫我拿一拿,我得去趟茅廁。”黃藥水沒聽清說:“什麼?”邢羽軒不由分水把水罐往他手上一塞,故意沒塞準,拔腿就跑,等她回來時假裝驚訝地看著地上碎罐子和水痕,說:“您怎麼給我打碎了?我采了一早上好不容易采滿兩罐,你就給我打碎一罐,你故意整我的吧?你既然沒心教我功夫幹嘛留我在這?!”一副很吃驚、很疑惑、很受傷的表情盯著黃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