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鬆鶴一展衣袖,擺手道:“這一次,依舊貝內特醫生先來。你先檢查病人的情況,然後思考救治的辦法。”
貝內特點點頭,蹲下身仔細檢查病人的左腿。
患病的地方並非整條左腿,而是左腿的小腿被石頭砸到,以至於受傷。雖然經過簡單的包紮,傷口卻沒有愈合,甚至有化膿的趨勢,非常棘手。更重要的是骨頭損傷,這才是最嚴重的問題。即使準備手術,也存在一定的風險,不一定完全治愈。
貝內特仔細的檢查,漸漸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顯然,他察覺到病情的棘手。
若說把病情壓製,讓病人能夠簡單的生活,貝內特有把握。
但保證能正常的生活,腿卻不一定痊愈。
即使治好了,可能會留下後遺症,這是貝內特為難的地方。貝內特相信,他能檢查出來的病症,陸鬆鶴也能夠檢查出來,而取勝的關鍵點則在於怎麼把病人的病根除掉,徹底的讓病人恢複正常。如果能夠達到這一點,他自信能夠擊敗陸鬆鶴。
怎麼做呢?
檢查完畢後,陸鬆鶴起身道:“我檢查完,陸醫生請。”他站在旁邊一邊思考,一邊看著陸鬆鶴,也想看看陸鬆鶴是怎麼給病人檢查的。
陸鬆鶴嗬嗬一笑,蹲下來,“我檢查可能有些痛,你得忍著。”
“您老放心,隻要能治愈,我什麼都能忍。”
病人咬著牙,一副上刑場的畫麵。
陸鬆鶴捋須微笑,搖頭說道:“小夥子,沒這麼嚴重。雖然有點疼,但隻是輕微的疼痛,就像螞蟻咬了一下。看你的樣子像是上斷頭台似的,我老人家有這麼可怕嗎?”
“嘿嘿,誤會您老了。”
病人訕訕一笑,但卻被陸鬆鶴的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
貝內特見陸鬆鶴遲遲不檢查,心中搖頭,暗說,這原本應該檢查病人的情況,卻和病人聊天浪費時間,分明是不合適的。尤其是一邊聊天,一邊檢查,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在貝內特看來,陸鬆鶴開始的第一步就是錯誤的,沒有把握到檢查的真諦。
李振看到陸鬆鶴的動作後,頓時了然。行家一出手,立即就不一樣,李振敢肯定,陸鬆鶴之所以和病人搭訕是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陸鬆鶴的手放在病人的大腿部分,敲打了一下,問道:“疼不?”
“不疼!”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顧大牛!”
“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了!”
兩人一邊聊著,陸鬆鶴檢查的位置漸漸往下。從大腿的上部分,逐漸的往下,很快就已經到了膝蓋部分。他依舊是采取輕輕敲打的方式,檢查骨頭的問題。
“大牛啊,家裏有幾口人?”
“四口人,我、我媳婦兒、一個兒子,還有老母親。”
“一家人幸福美滿,比什麼都好。”
“您說得對!”
兩個人,很隨意的對話。
“嘶!!!”
忽然,顧大牛倒抽了一口涼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痛楚,那受了傷的左腿也忍不住輕輕的抽搐,似乎是疼到了骨髓裏麵。
陸鬆鶴笑道:“這就是我說的疼,能忍住吧?”
顧大牛昂著頭,大聲說道:“您放心,這點小問題,我能忍住。”
“嘶!!”
話音落下,他又感到一陣痛入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