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自任天臨手中接過陳婉,再將她帶入急救室。
半個多小時後。
醫生出來,對上任天臨,“你確定她吞下了整瓶安眠藥?”
“不確定,但是瓶子是空的。”
長歎一口氣,醫生笑著拍了拍任天臨肩膀,“小夥子,你弄錯了,她隻是多吃了一片安眠藥,應該是很長時間沒休息,睡著了而已。”
“唔”被拍肩膀,強撐良久的任天臨再也沒能撐住,悶哼出聲。
醫生見此,這才發現他腳下全都是滴落到地的血。
最後,任天臨再度住院。
陳婉也在旁邊陪睡的床上。
陳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病房不說,任天臨還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坐起來,她掃了一圈。
然後對上他,“我怎麼在這裏?”
“你之前為什麼一直沒睡覺?是因為擔心我嗎?”認真的問著,任天臨灼灼盯著她,“如果我昨晚沒強行出院,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
緊抿了唇,陳婉沉默。
她沒有擔心他,隻是單純的睡不著。
“孩子應該醒了,我回家照顧他。”拒絕跟他說話,陳婉掀起被子下床,就要離開。
手腕,卻在要出去的時候被任天臨抓住,“家?在你眼裏,那個房子,終於也是你的家了,婉兒,我很開心。”上前,忍著痛,強行將陳婉抱住。
任天臨這一刻什麼都不想管。
隻想好好的享受這片刻。
隱約間,他想,他知道陳婉對自己的心意了。
拳頭緊緊握起,深深閉上眼睛。
陳婉知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一切再也回不到從前。
就像她對高晨的感情,跟高晨的婚姻。
“你很開心?可是,我很不開心!”反身,推開他,陳婉不甘心被任天臨這樣的人俘虜,但她滿心,滿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全部都是關於任天臨的事了。
因為擔心他的傷勢,他住院半個月,她就整整半個月沒睡。
意識到自己可能對任天臨生了感情,她不願意麵對,便吃安眠藥,就算睡不著,也要讓自己睡著。
隻有睡著了,她的大腦才能不去擔心他。
明明,他是自己的仇人,是自己的敵人,她怎麼能……
怎麼能不再繼續仇恨他?!
麵上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滴滴落到地上。
陳婉痛恨這樣的自己,可又對這樣的自己無能為力。
於是,她隻能強迫自己去恨任天臨,隻有恨,才能讓她稍微好過點。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到底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任天臨,你為什麼放著那麼多的人不招惹,偏偏要來招惹我?”蹲在地上,陳婉所有的堅強,全都在這一刻崩潰。
上前,他想抱著她,安慰她。
可真的抱著了,他卻又說不出一個安慰的字眼。
任由她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他第一次覺得,被打也是一種幸福。
等陳婉打累了,他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撈起來,帶到床上。
狠狠的,狠狠的,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再給我生一個孩子,我放你自由,是留還是走,我給你徹徹底底的自由。”不舍得見她痛苦,任天臨抬手擦掉她的淚。
如果喜歡一個人是占有,那麼愛一個人是放手。
他愛陳婉,所以,他選擇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