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兵不血刃(1)(1 / 3)

早上當安之回到辦公室,許冠清把她叫去,拿起桌上的文件,說,“關總去香港了,他交代讓你今天把這個快遞給清河證券。”

安之接過,印有飛程抬頭的紙箋上打印著措辭嚴謹的一段話,是飛程的保證函,關旗陸已經簽了字,但還沒蓋章,她隨口問,“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是明天,他讓我隻訂了一天的酒店。”許冠清說,轉頭看向聶珠,“阿珠,曾總的費用報銷你什麼時候給我?今天已經是月底的最後一天,我要去財務部那邊拿錢了。”

聶珠應道,“我現在就填單子給你,這幾天老曾在深圳跑來跑去,每次回來都有大疊發票,所以我想留到最後再一起整理。”

安之心想,清河證券出了那麼大的事,要把上上下下都打點好,還不知得花多少銀子。

看看窗外灰蒙的天空,她歎氣,“不知不覺,又一個月。”

“是啊,再過幾周就是聖誕和新年了。”許冠清感慨,“又老一歲。”

“咦?”安之眼尖,看見了聶珠手腕上的碎鑽鏈子,訝問,“你什麼時候去買的?”

“就前兩天。”

安之嘖嘖連聲,“你不是說月光了?難道公司單獨給你一個人預支工資了?”

聶珠笑啐她一聲,“我在路上揀到金子不行嗎?”神色間似有些不願多談。

安之笑笑回座,撥通快遞公司電話,填好單子和文件一起放在一邊。

一會古勵來電,“安之,清河的保函寄出來沒有?”

“已經叫了快遞,他們等一下就過來取。”

“你讓他們加急,無論如何下午一定要送到深圳給客戶。”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安之正打算拿文件去總務處蓋章,看看自己的桌麵卻好象少了點什麼,然後才想起那張塗鴉的紙,她翻了翻旁邊的合同文件,沒有夾雜裏間,撐著滑椅退後想看看是不是落在地上,卻一不小心手肘碰倒了杯子,她呀聲驚叫,然而已來不及,快遞單子連同保證函全浸在了咖啡漬裏,安之傻在當場。

心裏暗暗慘叫,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後悔得直想跳樓,卻隻能急急找來抹布收拾桌麵,既驚又慌,關旗陸還要兩天才能回來,而古勵要求這份函書下午就要交給客戶,這下叫她去哪裏變一份出來——

變一份出來?

乍閃而過的點子躍入腦海,安之暗喜過望,快快打開電腦,打開Word文檔,按原來那份保證函的內容格式,字體大小,行距段距,做了份一模一樣的,再用同樣的箋紙打印出來,她執筆簽上關旗陸的名字和原有日期。

從總務處蓋好章回來快遞公司的人已經等在辦公室,安之封好文件填上地址,交代了寄加急件,才長長鬆出口氣,總算大功告成。

這一擾攘,上午已過掉大半。

此時在香港,關旗陸剛由飛程的司機開著粵港通行雙牌車送到下榻的酒店,在櫃台check in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頭,他倏然回首,看見鍾如想笑麵如花地站在他兩步之外的身後。

關旗陸再度意外,他不是沒被異性追過,實際上從少年起這種事對他來說就已經司空見慣,但倒追得象鍾如想這麼鬆緊得宜,既懂進退,又體貼解語的,還真不多。

讀書時期女孩子大多害羞含蓄,而成年後接觸到的女人又成熟得過火,不是目的性太強功利心太重,就是太精明理智太懂計算情感與現實之間的得失。

其中自然也不乏真心喜歡他的女人,可惜始終沒人能令他心動,隻除了——

關旗陸淡淡笑了笑,“這麼巧。”

“是啊,我和朋友來香港shopping,剛巧早上關阿姨和我通電話,說你今天也要來,所以我就來這裏等你了。”原本鍾如想還有點惴惴不安,怕關旗陸會覺得被打擾而對她反感,現在看他神色雖然並不熱情,但似乎也並不排斥她的出現,不由得暗自有絲高興。

關旗陸看看表,“對不起,我約了生意上的客人。”

鍾如想連忙道,“你去忙吧,我不耽誤你了,對了,你用廣州的手機號還是香港的?晚上我和朋友去蘭桂坊,到時叫上你怎麼樣?”

關旗陸溫言婉拒,“我不一定有空。”

“沒關係,到時候聯係看看嘛。”鍾如想拿出電話,“你的號碼是多少?”

“你直接打我手機就行,不好意思,我先走了。”關旗陸笑笑和她道別。

鍾如想看著他倜儻瀟逸的背影,明顯的失望目光中夾雜著無限癡迷,抹著精致唇彩的雙唇不自覺微翹,這個男人,上天簡直就是為了她而創造出來,他越和她保持距離,她就越是情難自控,從她對他一見鍾情起,就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的下半生和他綁在一起。

關旗陸和FD的洽談進行了整整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