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愛的是誰(1)(3 / 3)

這份資料,如果關旗陸沒有暗棋又怎可能查得那麼清楚,所有這些錢的出處都要以各種名目做入報銷帳目,唯一經手人隻能是曾宏的私人秘書聶珠,而最後出具這份表格的核數人,自然便是許冠清了。

之所以曾宏隻找她挖角,而絕口不提她們。

原來一個個都已修煉成精,不動聲色地演著幾重角色,隻她一人是笨泥扶不上壁。

安之扯了扯嘴角,“聶珠的手鏈就是你送的?”是不是也還有著不清不楚?

關旗陸微愕,“什麼手鏈?”

安之沒再追問,他看上去真不知情的樣子,但誰又知道是不是假裝,人生於世,每個人都隨身帶著很多種麵具,她現在已辯不清真偽。

她倒真的寧願自己辯不出真偽。

可是今時今日的安之,早已不是涉世之初的那樽白瓷,關旗陸教導和開發得很好,許多事情已不需他解釋,她自己便能敏銳地看明白其中複雜因果,她自言自語,“萬沙華……我一直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以她的職位根本不應該拿那麼高的薪水,如果你連我都沒有另眼相待,又怎麼會獨獨青睞她……”

關旗陸眼底暗了暗,安之已然慘笑起來,“我明白了。”

她抬首看他,大眼中盈滿霧汽,“師兄,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嗎?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曾總的性格,你知道他臨走前一定會忍不住挑撥我是不是?或者說,甚至於連他為我準備的優差,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他深呼吸,連續地,最後才說,“那你又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啊,為什麼?”眼淚又流下來,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在她為他付盡半生情心之後,到頭來他卻迫不及待地要把她一腳踢開。

關旗陸再控製不住,身一探隔著辦公桌牽住了她的手,安之沒有費力揮開他,如果兩顆心已然隔在了水北和天南,此刻就算他將她禁錮在這房內永不再見生天,又能代表什麼。

她臉上深深的悲涼終於令關旗陸爆發,猛然抄起攤開在桌麵的文件甩向牆壁。

“因為隻要看到你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我就無心工作!隻要看到你不在位置裏我也無心工作!隻要看到你中午見完司寇回來臉上帶著笑容我同樣無心工作!每一次你躲避我不肯看我都會讓我至少煩躁一小時!而每次看到你和司寇在一起我都會煩躁整整一個下午!知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每天需要工作十二小時?就是因為一點效率都沒有!你告訴我,安之,我怎麼再把你留在這裏?!”

她心口持續不斷地微微輕顫,終於不再躲避,轉頭迎上他失控中浸著暴怒的暗澤眸光,硬撐了半月的心防在酸澀中幾乎無聲軟化,但最後還是沒有,看著他,她的眼神極怪異,“師兄,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我在想,奇怪,為什麼你獨獨沒有利用我?還是你早就利用了,而我根本不知道呢?”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關旗陸隻覺得內心深處轟然塌掉一角,那點前世延續下來的血珠炸成了粉碎。

“我批準你辭職。”話聲嘎然而止的同時他將她疾扯過來緊抱在懷,瞳心幻變凝縮如某種凶猛動物緊盯著唯一的目標起勢出擊,似已打定主意就算耗盡畢生全力也勢將之吞食果腹,“至於我有沒有利用你,你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想清楚!”

驟然將她雙手別到背後以單手鉗住,另一隻手直接解開她襯衣上方的兩顆紐扣,在她的駭然驚叫中他將她攔腰抱緊,俯首在她鎖骨下方密密地強行植下吻印,他的情緒似動蕩劇烈,又仿佛就算末日來臨哪怕以後會毀了她還是他自己也再在所不惜。

那小片細嫩肌膚迅速變成深紫,象是終於被烙上歸屬的印記。

這日關旗陸生平第一次翹班,把安之拖回隔壁的公寓,積聚已久的相思早融入了骨血,一回到安全空間他再把持不住,在深狂熱吻中全部心念凝集向全身最敏感的那一處,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所可能會做的事,他在情動中巨細無遺地對她全然做遍。

當銀通辦公室和四十六樓原來司寇主管的光訊公司辦公室裏騰出的空位,陸陸續續被從其他子公司搬過來的留任職員坐滿,同期關旗陸管理下的公司更名為飛程銀通(中國)控股有限公司,至此飛程集團內整個係統集成子公司的合並計劃終於順利完成。

關旗陸安排從其他公司過來的市場部助理和安之交接了工作,關於她的未來他表達了己意,不管她以後是工作還是不工作或是想做什麼樣的工作,他不幹涉她的人生,隻除非她覺得需要他的建議。

安之離開的那天,許冠清和聶珠合夥請她吃了頓飯。

許冠清不解,“安之你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辭職?”

聶珠感懷慨歎,“楊誕他們走了,曾總也走了,現在連你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