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馬上去查。”齊辛心裏腹誹歸腹誹,聽金修宸困惑,還是立即自告奮勇的去了。
未時一刻,流螢拿著一個手掌大的瓷罐走了進來,看著彭墨笑道:“主子,殿下讓人送的燙傷藥膏,現在用嗎?”說著把手中的瓷罐遞給她看。
他消息倒是快,隻怕又要擔心了。“宸王給的必定不是凡品,給我用上吧。”說實話朱大夫的燙傷藥真的不怎麼有用,敷了草藥這麼久腳背上還是火辣辣的一片。
流螢聽言直笑,把彭墨腳背上朱大夫敷的黑黢黢的藥草清理幹淨,又淨了手,才摳起藥罐裏的一塊藥膏,給彭墨塗了上去。
“主子,這藥膏摸著冰冰涼涼的,真是舒爽。”流螢隻覺得手指頭都冰冰的,一時間很欣喜。
“恩。”被藥膏塗抹的地方一片冰涼,燙傷的炙熱感一時間消退無幾,看著流螢給自己上藥,她又想起了那個時候自己扭了腳,他給自己上藥的樣子了,燭火下,他柔和的側臉認真又專注,惹得她的心亂了節奏。
流螢打趣一句。“殿下可真疼主子。”這樣的藥膏怕是不易得的,殿下就這麼大方直接給了一罐。
彭墨聽著紅了臉,啐道:“你這丫頭就會胡說。”
流螢被斥也不氣惱,嘻嘻一笑,繼續上藥。
勤政殿
“父皇,皇家園林是父皇秋獵時下榻之處所,防禦最是嚴密的,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刺殺這樣的大事,被傷之人還是九皇叔,賊人行為實在猖狂大膽,所以兒臣想親自著手調查九皇叔被刺殺一案,好讓賊人知道咱們大庸皇室的威嚴是不可挑釁的。”金睿麵上帶著凜然,麵朝高位,恭敬的說著。
皇上看著下麵的金睿,麵色和煦,聽他說完,緩緩開口道:“你的想法是不錯,但你從未調查過這樣的事情,實力還是弱了一些。”
這樣的事件一般都是交由京兆尹府去調查的,此刻京兆尹府的趙森也在,他聽著金睿的話,又揣摩著皇上的話,聰明的他選擇不開口。
“父皇,兒臣有心為大庸國出力,為父皇掃除皇家園林潛在的危險,還請父皇準允。”金睿被拒也不氣餒,再次出言懇求,態度比之剛剛更加的堅決。
“皇上,晉王殿下一心為國為父,此舉堪為眾皇子隻表率,且晉王殿下是大庸少有的棟梁之才,找出刺殺之人這樣的小事他定然能手到擒來。”一大臣出列為金睿出言。
恭王聞言看了看這說話的大臣,又看了看金睿,並不開口。
皇上聽言眸子眯了眯,還未說話,就見又有兩官出列,洋洋灑灑說了一通,隱含意思俱是為金睿上表,皇上心中冷哼一聲,看著金睿低垂的腦袋,眼中閃著銳利的光,片刻,他開口道:“既然你有信心做好這件事情,那朕就交由你來調查,記住,時間為一月,一月不能結案,當受處罰。”
金睿低垂的眉眼動了動,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但他還是恭敬的開口道:“兒臣定當不負父皇所望。”
金修宸雖重傷臥床,卻也沒有閑著,時刻關注著這件事情的動向,知道了由金睿著手調查的時候,他笑了笑,手書一封信讓齊辛送了出去。
彭墨坐在日照黃昏的午後,金黃的夕陽普灑在她的身上,好似為她鍍了一層金,迷人又夢幻,她接過流螢拿來的信,拆開以後信紙上是她熟悉的字跡:魚兒已經上鉤!
她看著唇角微微上揚。
晉王府
文戈聽金睿說完朝堂上的事情後默了一會,皺眉道:“殿下,咱們逼得這麼緊,是否會引起皇上的不滿?”這攜臣逼上的舉動實在是大膽,文戈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金睿聽言一笑,語氣冷然道:“任誰的權利被挑戰都會不滿,何況那人還是天子,但本王若還是隻扮演一個乖巧順從的兒子,那父皇和朝中百官永遠都不知道本王的能力,屆時等到他們二位從雙霞鎮回來,新功盛寵,朝中哪裏還會有本王的位置?”
所以,金睿必須在他們二人從雙霞鎮回來之前做些事情,建立些功勳,若不然在他們二人的光環下,擁護自己的人又能撐多久?
能力被人看到,他們才願意把寶壓在自己身上,說到底奪嫡也是一場博弈。
文戈知道金睿的意思,且看他心意已決,也沒再說什麼討不痛快,隻是道:“屬下去跟進一下調查,王爺疲累,休息一會吧。”
金睿點了點頭,揉著眉心向內室走去,和衣躺在床上,片刻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