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金柔嘉,彭墨側目看了看麵沉如水的彭昊,含笑道:“三哥在想什麼?”
彭昊看著彭墨,眸光中的掙紮沒有絲毫的掩飾,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你覺得她可有參與其中?”
彭墨微征,隨機斂笑,搖頭道:“我相信柔嘉,她若是心有疑問會直接問出來,而不是用這種試探的方式!”
彭昊麵色好了一點,但想起皇上的幾番作為,還是眉頭深皺。“那...是皇上的意思嗎?”
父親為國捐軀,大哥二哥尚在邊關保疆衛國,他竟如此的不放心,屢番試探,也不怕寒了將士的心。
彭墨點頭,望著花圃裏的一株殘花,勾唇涼涼道:“宮宴之上是試探,隻是楊側妃的突然發狂提前結束了宮宴,也讓皇上失了算盤,可今日這九尾鳳釵是警告,提醒咱們注意身份,也是想要看一看我有沒有想要做皇後的野心。”
彭昊握緊了拳頭,皇上和皇後是算準了金柔嘉的心思,所以借她的手帶來鳳釵,警告彭墨,或者說警告將軍府。“看來皇上是不想將軍府摻和奪嫡之事,至少現在不希望咱們站隊。”
“皇上一直都怕將軍府站隊,引起朝堂失衡,隻是今日警告之舉實在是有些突兀...想來是有人不聽話了,讓皇上著惱了!”彭墨水眸半眯,眸光盡是銳利。
前朝,後宮,表麵祥和,實則暗潮湧動。
皇上屢番明賞暗警,將軍府看似鼎盛,實則卻是身處漩渦,一步都錯不得!
“幽夢,你去查查幾位王爺這兩日都做了什麼!”
“是。”幽夢答應著離去。
彭昊對妹妹的日夜思謀感到心疼,不想她如此操累,但看到她的睿智警醒,他又不自覺的想要臣服。“墨兒...家中有我和兩位哥哥,卻累得讓你受苦...。”
彭墨知道彭昊心中所想,眨了眨眼,俏皮笑道:“三哥錯了,我是將軍府的一份子,有責任為將軍府做些事情,無奈身為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戰場之上隻能靠幾位哥哥了,我就稍稍偷個懶,在京中做些小事。”
彭昊被她逗得笑出聲,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妹妹越來越懂事了。”知道安慰他了。
彭墨憨笑,道:“三哥就不好奇我今日見魏英然說了什麼?”
彭昊被金柔嘉的事情擾的心思煩悶,經彭墨這麼一說才想起魏英然的事情,忙問:“如何?”
彭墨輕輕一笑,淡淡道:“樹林裏相救的人就是他身邊的侍衛,而且刺殺事件魏英然提前是知道的,由此足以看出他並不是一個孱弱的病公子,我們都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彭昊聽到彭墨的話覺得心驚不已,想到日夜調查,卻毫無進展的刺殺事件,皺眉道:“那他可說出了刺殺事件的背後主謀?”
彭墨搖頭。“他不願意說。”
“不願說?意思就是他知道主謀之人?”彭昊驚詫又不解。“他為何要維護那些刺客?他可是大庸的世子,幾位王爺若是出了意外,屆時朝綱不穩,出了亂子,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成?”
“是啊,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彭墨心中那個想法越發的強烈了,魏英然真的是魏英然嗎?
彭昊看彭墨凝思,忙打斷道:“好了,你也別想這麼多了,反正朝中已經有不少人調查,皇上也非常重視,早晚會有結果的,聽憐風說這兩日你休息的不好?趕快回去歇一歇吧!”
今日彭昊問了憐風,說她夜間很晚才能入睡,清晨又極早就醒來了,如此煎熬下去,她的身體哪裏能吃得消?
彭墨點頭。“我知道了,三哥不用擔心,我很好。”走出幾步,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彭昊,道:“三哥,皇上是皇上,柔嘉是柔嘉,你不要混淆,也不要糾結,柔嘉是個好姑娘。”
彭昊聽著怔了怔,隨機笑了,走近她,笑道:“聽聽你這老氣橫秋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一個老婆婆呢。”
彭墨愕然,她倒是沒有注意這些細節,兩世加在一起,經曆的大起大落,生死折磨,深深的磨礪了她的意誌和心智,造就了她現在如此的“老氣橫秋。”
彭墨睨她一眼,嗔道:“三哥比我大,我若是老婆婆三哥又是什麼?哼!走了。”說完當真轉身走了。
彭昊被妹妹耍小性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不過這一番的打趣,倒是把心中的沉悶消了不少。
彭墨沒有立即回墨荷園,而是先去彭氏的荷香園。
彭氏看到彭墨來了,將最後一段佛經念完,站起身,道:“逛了一下午也該乏了,還來做什麼?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