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
夏瑾與皇後聽說了柳葉的事情。
皇後聽後沉吟起來;夏瑾看著輕聲問:“娘娘,可要去看看公主?”
皇後搖了搖頭,道:“在宮中有本宮護著她,嫁人以後她就要獨立過日子了,往日她總是糊裏糊塗的,本宮看著很是擔憂,現在她能如此處理柳葉的事情,本宮反而放心了。”
對待背叛之人絕不能手軟,不然最後吃虧的就是她自己!
墨荷園
彭墨站在窗前,水眸無神無焦的望著外麵,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下雨天,雨滴掉落的聲音清脆中透著一股靜謐,讓她繁雜的內心得到暫時的平靜。
憐風走進來,看到窗邊的彭墨,她淺柔的身形似是透著一層無法看透的霧,有些落寞有些遙遠,似乎永遠都隔著距離,走不近摸不著。
拿起衣架上的披風,搭在她的肩上,輕聲問道:“小姐,明日出門帶什麼書?”
彭墨回神,攏了攏肩上的披風,轉身看著憐風,指著書桌上擺放整齊的一摞書,道:“把那些都帶上吧。”
“是。”憐風答應著將書放進箱籠裏,又將箱籠放在明日需要帶去的行李處。
彭墨看著桌角的海棠花,無神的眸子瞬間盈潤淺柔,櫻唇微微上翹,帶著醉人的弧度,笑道:“我不在的這幾日,你要好好照看這盆海棠花,日頭好的時候搬它出去曬曬太陽。”
憐風看了看桌角的白海棠,彭墨一日總有大半日要消磨在看書練字上,現在她將這花放在書桌上,一定是極其珍惜的了,又聽她特意囑咐,不敢怠慢,忙點頭稱是。
勤政殿
皇上埋首案中,一個小太監由外走進來,站在門外看了看皇上身邊的蘇公公。
蘇公公走下來,來到小太監身邊,問道:“何事?”
小太監給蘇公公行了禮,低聲道:“公公,是天牢裏的趙氏,一直在吵嚷著要見皇上,還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皇上,下麵的人聽了,不敢忽視便將消息遞了上來!”
蘇公公聽著皺了皺眉,低聲斥道:“你膽子也忒大了,怎麼什麼消息都敢傳?”
小太監不明其意,但看蘇公公生氣,也不辯解,忙垂首告罪。
蘇公公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雜家去問一問皇上,你在這裏等著。”
小太監連忙稱是。
蘇公公來到皇上身邊,將放的溫度正好的茶擱在皇上手邊,道:“皇上,您批了許久了,喝杯茶歇一歇眼睛。”
皇上聞言放下了奏折,揉了揉眉心,端起茶喝了一口。
蘇公公看了看皇上青黑的臉色,心中有些犯嘀咕,這幾日皇上心情異常暴躁,挨罰的宮女太監不在少數,而皇上心情煩躁的原因就是趙青水。
現在這不知死活的小太監卻將天牢裏的話傳了上來,他已經知道,若是不告知皇上,以後出了事,算起來便是他的責任,可現在若是告訴了皇上,指不定立馬就要挨一頓批。
心中躊躇,暗罵小太監不會辦事,又埋怨趙青水待在牢獄裏也不消停。
皇上看了看一臉欲言又止的蘇公公,皺眉道:“有話就說!”
蘇公公聞言回神,躬身道:“皇上,天牢裏的趙氏遞話來說,想要見一見您。”
昔日的祥嬪娘娘已經被褫奪了封號,所以現在隻能稱為趙氏!
皇上一聽,將手中的茶盞摜在桌上,茶水登時濺了出來,暈在明黃的案麵上。
瞅著蘇公公,硬聲喝道:“朕瞧著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莫非是人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蘇公公聞言大驚,膝蓋一彎,伏地道:“皇上息怒,奴才該罰!”
皇上看著地上的人,搖頭道:“你如今也是收了徒弟的人了...下去吧!”
蘇公公終究是服侍了皇上幾十年的人,即便是現在做了不聰明的事,皇上也願意在他徒弟麵前給他留些臉麵。
“奴才謝皇上不罰之恩。”蘇公公對皇上的愛護之舉感激不已,磕了頭躬身退下。
而此後,勤政殿一眾服侍的宮女太監都知道了皇上對祥嬪的心思,天牢的一應消息再沒有傳進來過隻字片語。
第二日,雨停,秋雨過後,天氣轉涼。
彭氏,彭墨二人合乘一輛馬車,彭昊獨自一輛馬車,向著南山迦葉寺出發,因南山迦葉寺距京較遠,坐馬車需要大半日的路程,所以他們趕了個早,天蒙蒙亮就出了府門。
一路都是寬闊的官道,縱然雨水過後有些泥濘,卻也不是很難走。
及至午後,一行人到達了迦葉寺。
主持惜慈大師等在寺門外,看到馬車行近後,頜首道了一句佛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