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房內喝茶議事的人聽到吵嚷聲都走出門看,這麼看了一會兒早已經對吳氏猖狂欺人的作態看不上眼,再看到彭墨墜地的時候,一陣抽氣聲響起。
將要落地之際,彭墨的腰被一隻手臂圈住,靠靠禁錮在懷。
金睿在房間內聽到吵嚷聲,言語中還提到了忠勇侯府,疑惑皺眉後走出門來看,恰巧看到吳小柔揮舞著手掌打向彭墨的場麵,再看彭墨仰麵摔倒之時,他的心猛地一緊,立即出手接住了她。
美人在懷,彭墨身上淡淡的幽香鑽到他的鼻中,不似齊玉的濃鬱充滿誘惑,而是清清悠悠,直達心底。
手掌是隔著衣物傳來的溫軟柔嫩,再看她盈潤的雙眸,兩眉間炙紅的朱砂痣,瓊鼻櫻唇,他不覺心神蕩漾,向來自私冷酷的心竟然失了節奏。
彭墨看著近在咫尺陌生又熟悉至極的臉,心中一陣恨意翻騰,因隱忍緊攥的手,指甲紮進手掌心內,鑽心的疼,隻是心中盡管恨得無以複加,但麵上卻一點看不出,雙眸中恐慌失措。
立即站直身推開了金睿,驚嚇過後整個人都有些發抖,看了看一側的吳小柔,水眸中帶著絲絲的委屈,眼圈紅紅泫然欲泣。
金睿看著心疼,冷冷看著罪魁禍首的吳小柔,沉聲怒道:“趙夫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毆打禦賜郡主!”
這麼一會兒,吳小柔清醒了神誌,聽著周遭人對她的指責,金睿扣下的罪責,看著彭墨驚嚇過後的樣子,她暗道行事激烈了,想到現在的處境她心生惶恐,結巴道:“我...我不是有意的。”說完推開人群飛奔下樓,唯恐落得大牢度日的結果。
金睿本還想追趕,袖子卻被人抓住,低頭看著袖口的芊芊玉指,回頭看到彭墨沾了眼淚的小臉,滿含希翼的眼神,心中一軟,不禁放柔了聲音,道:“彭四小姐不希望本王去追?”
彭墨被金睿看著似是害羞,放開了手中攥著的袖角,低下了頭,怯懦道:“姨...趙夫人是無心的,且今日是我惹惱了她,不關她的事,還望晉王殿下莫要怪責。”
金睿看她受了如此委屈還能這般為吳氏開脫,想起她流傳在外仁善醇厚的性子,又是無奈又是憐惜,剛想再說,就聽到背後響起一道聲音。
“三弟在做什麼?”
彭墨聽得出是恭王的聲音,向著金睿身後看去,待看到走近的兩個人時,她眼睛瞬間瞠大,旋即心虛的垂下了頭,他怎麼在這裏?剛剛的事情他看到了多少?
金睿聞言轉身,看著走近的二人,眸光由深轉淺,和煦一笑,垂首拱手道:“九皇叔,大皇兄。”
金修宸看了金睿一瞬,輕輕一笑,轉而看向彭墨低垂的小腦袋,唇角笑意更盛,眸中卻暗湧著不易察覺的怒氣,持著獨有的嗓音,道:“本想找個清淨處所好好的喝個茶,怎奈門外如此熱鬧,擾人清靜!”
最後四個字說的緩慢低沉。
彭墨聽著這語調,心不受控製的一顫,知道金修宸這是要她開口,不禁暗自嘟囔,怎麼就被他看到了?
本想視死如歸的開口,卻被側前方的金睿不著痕跡的擋在身後,接著她聽到了金睿的聲音。
金睿知道金修宸向來桀驁,唯恐他怪罪彭墨,含笑道:“還不是吳氏作怪,在此大吵大嚷,猖狂行事,本王看不過眼就出言訓斥了兩句,不知九皇叔在此,驚擾之處還請九皇叔見諒。”
金修宸聽著眸中瞬間結了冰般,瞅著金睿肩膀後的那個小腦袋,涼涼扯唇道:“哦,吳氏為何在此?”
彭墨知道某些人已經動怒了,走出金睿身後,低垂著頭,開口道:“是...是臣女請了趙夫人過來。”
金修宸直直看著她,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魅惑,隻是眸光卻依舊冰冷。
恭王看了看彭墨,猜想到了她見吳氏的目的,開口道:“聽聞吳氏前幾日到處托關係要救出她那不上道的兒子,隻是卻被人給坑了,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彭墨聞言輕輕搖頭,道:“這些臣女並不知,臣女今日剛從南山迦葉寺回來,聽聞此事便冒著大不韙來送些衣物,隻是...打擾之處還請幾位王爺贖罪。”說著屈膝一福禮。
恭王知道彭墨的意思,笑道:“雖然父皇懲處了趙氏和趙書常,但他們都是罪有應得,吳氏一介婦人,且對趙家父女做的事情不知情,想必父皇不會波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