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雲提了食盒進來,將盒中點心一一擺放在桌上。
點心是燕窩糕,紅棗糕,花生酥,栗子糕,廚娘手藝極佳,做出的點心既好看又好吃,讓人食指大動;茶是滋容養顏的玫瑰花茶。
一時間房間內食香四溢。
吃過茶點,彭墨笑問:“娘可覺得悶?不如女兒陪您去花園走走?”
彭氏笑著應和。“也好,正好走一走有助於消化。”
母女二人來到小花園,將軍府的花園是中規中矩的,並沒有禦花園的繁盛,也沒有宸王府的優雅。
自從彭老將軍去世後,彭氏就鮮少出門,整日與佛經,檀香,木魚,佛珠作伴,長久以往定然也是悶的。
彭墨自知無法勸動母親出門散心,便說起了昨日宮中賞花的事情,特意將一件平淡的事情說的有趣生動,去逗彭氏歡笑。
彭氏果然愛聽,每每聽到好笑部分都會嗬笑不止。
巧雲輕輕撞了撞巧思的胳膊,低聲道:“巧思姐姐,你有沒有發覺四小姐最近變了很多,以前那裏會這麼逗夫人開心?”
巧思聽言望了一眼彭墨的背影,低聲回道:“四小姐以前隻是體弱,有心無力罷了,現在身體好轉,自然是想要在夫人身邊盡孝了。”
巧雲覺得在理,四小姐是非常孝順的,以往除非病倒在塌,無法走動,不然每日定是一天三次來荷香園請安的。
宸王府,品墨軒
齊辛走進書房,看清金修宸的位置,頜首道:“殿下,王妃已經出發去赴魏世子的約了。”
金修宸放下手中的賬冊,擰眉道:“望月樓?”
齊辛頜首答是。
想起魏英然這個頑固的情敵,金修宸眸光沉了下來,片刻,薄唇輕勾,起身道:“走吧。”
齊辛跟在金修宸身後,不解問道:“殿下這是要去哪裏?”
金修宸淺聲道:“自然是去陪王妃赴宴了。”
同一時間,齊木駕車駛離將軍府門前。
馬車搖搖晃晃,彭墨出神凝思,對於魏英然,她或許太善良了,金修宸至今未能查出他的底細,她也該做些事情探一探了!
流螢從櫃子裏拿出毯子,蓋在彭墨腿上,道:“主子,可要喝茶?”
彭墨搖頭了搖頭,看幽夢一臉新奇的挑開簾子一角,盎然的看著車外,輕輕一笑,跟著掀開身旁的車簾。
馬車正行到了一條背街僻靜的胡同內,模糊可聞街市的喧鬧聲,正看著青磚上的青苔,馬車卻急速停下。
慣力讓彭墨失去平穩,險些摔倒,幸虧幽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主子小心。”
彭墨眸光一沉,低聲道:“齊木,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麵沒有人回答。
流螢幽夢見此心中一凜,將手摸到了腰後的兵器上。
二人對視一眼,幽夢快速的來到彭墨身邊,將她擋在身後;而流螢則一把抄起車簾,另一隻手的兵器也瞬間出手。
“叮”的一聲,兵器被擊飛的聲音,繼而又響起另一個聲音。
“是我。”低沉優雅的聲音。
流螢這才看清巷子中站著的人,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彭墨道:“主子,是殿下。”
彭墨舒了一口氣,挪到車門的位置,探頭向外看去。
陋巷中,他姿態閑適的站著,身著圓領深藍繡雲紋錦袍,腰綴玉佩,手持四君子畫麵折扇,華貴不可言。
勾人攝魄的唇角慵懶揚起一抹笑,一雙桃花眼柔和瀲灩。
“驚擾了王妃,屬下失職。”齊木見到金修宸後,立即勒馬行禮,未能及時通告彭墨,至她受驚,實在失責。
虛驚一場,彭墨搖了搖頭,道:“無事。”
金修宸收起折扇,走近馬車旁,看著她,斂眉道:“可是嚇到你了?”是他疏忽了,隻想到給她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隻驚無喜,看她受驚,他又是心疼又是懊惱。
彭墨衝他淺淺一笑,俏皮的比了一小截手指,道:“有那麼一丁點嚇到了,往日我的馬車無人敢攔。”
因馬車上有將軍府的徽標,京都上下無人敢貿然攔車,這麼突然停車還是第一次,又是在這陋巷中,她理所當然的聯想到了前些時日的刺客。
金修宸笑道:“是我的錯,為了彌補過錯,今日陪王妃赴宴可好?”
彭墨“噗嗤”一笑,點頭道:“如此,殿下就請上車吧。”若是不讓他去,隻怕小醋壇又要打翻了。
流螢幽夢自覺礙事,機靈的跳下馬車。
齊辛將擊飛的兵器遞還給流螢;流螢看了看魔鬼教官,道了聲謝,小心接過兵器。
金修宸知她打趣,麵上有些羞紅,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剛想上馬車,就聽見巷口傳來腳步聲,接著就見一個灰衣男子疾行走近,跪地道:“屬下參見王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