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經過一夜的查探,果然讓他找到了那些殺手的落腳之地,是一間客棧,因這些人深居淺出,麵相凶煞,所以格外引人矚目,很容易便打聽了出來。
客棧掌櫃放下手中的賬本,看了看平安,疑惑道:“你是哪位?找那幾位客官什麼事?”說話間仔細的打量了平安幾眼。
平安不知如何解釋與之的關係,便含糊道:“是相熟之人。”
掌櫃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道:“那幾位客官每日辰時便會下樓吃早餐,你稍等會兒,便能見到了。”
辰時?平安皺眉,這眼瞧著就是辰時了,若是碰了麵隻怕有麻煩,想了想,便趁著掌櫃不注意,溜了出去,卻沒有立刻走,而且躲在了客棧門外附近。
就看到辰時一過,從二樓走下來幾個魁梧男子,這幾人不苟言笑,麵色冷峻,一言不發的吃著早餐。
忽的,幾位京兆尹帶刀的衙役走了來,平安背了背身,就看幾人走了進去。
再看那幾位殺手,再看到了衙役進入客棧後,麵色突變,迅速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衙役甲隨著撿了個凳子坐下,打了個哈欠,揚聲道:“小二,快端著飯菜來。”
小二聞聲忙上前給幾人倒了茶,躬身熱情道:“幾位官爺,飯菜馬上就來,先喝杯茶。”
衙役乙一口幹了杯中的茶,啐道:“媽的,催著讓咱們破案,卻隻給一堆肢體不全的屍體,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破案?”
小二豎起耳朵聽了,便忍不住問道:“幾位官爺說的是京郊山上的案子吧?聽說那些屍體極其慘烈,可是真的?”
“可不是,二十幾號人都被人抹了脖子,屍體埋在荒山上,又被野獸翻了出來,怎麼不慘?”
衙役乙看著小二嗬嗬一笑,問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小二來了興致,將茶壺一放,坐在凳子上,緊張問:“哎呦,現在這案子傳的滿京都都是,小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敢問一句,這案子有線索了嗎?凶手是誰啊?”
衙役甲哼了一聲,錘了錘酸痛的大腿,不滿道:“要是那麼容易找到,我們也不用辛苦一夜找線索了!真他媽晦氣,好好的出了這麼個案子。”
衙役丙皺了皺眉,低叱道:“好了,別發牢騷了,這是聖上關注的案子,小心禍從口出。”
幾個衙役一聽忙閉了嘴,不敢再抱怨。
小二一聽拉出了聖上,也不敢再打聽,忙去端飯菜了。
衙役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門外的平安聽得清楚,更不用說那幾個隔桌的殺手了,就看他們迅速吃完,然後上了樓,一刻鍾不到,竟然收拾齊整的下了樓,套了馬一路往城門去了。
平安看了幾人出城後的方向,忙回了候府,將所查到的一切告知魏英然。
魏英然聽後,皺眉問:“你說,他們一直住在客棧裏,今早聽到京兆尹衙役的對話後就急匆匆的出城了?”
平安頜首:“是,或許是知道了事情暴露,怕被京兆尹查到蛛絲馬跡,所以才急忙離去。”
魏英然眯了眯眼,語氣清冷道:“沿途跟蹤,查清楚他們的目的地,最好是能找到金修宸安放暗衛的巢穴。”說著停頓,又道:“查不到也罷,務必把那些人活捉回來,特殊時刻,可去求助思妍。”
那些人活著,才有對付金修宸的價值!
“是,屬下明白。”
“小心,一定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明白嗎?”若是被發現,隻怕凶多吉少!
平安明白事情輕重,鄭重的答應,自出去準備了。
霽月殿
金柔嘉吃了太醫的安神湯後便昏昏睡沉了,一覺醒來,天光大亮。
蘭花聽到聲音,進來服侍。
“公主,哲王殿下都來了好幾次了。”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金柔嘉挑了一件寶藍色繡團花的宮裝穿了。
“說是您昨日嚇著了,殿下放心不下。”蘭花說著笑了笑道:“依奴婢看,哲王殿下是個能親近的。”
金柔嘉沒有說話,比起其他兄弟姐妹,金哲確實更加的真實,也能交心,隻是,他是親王,注定要為奪位而生,奪位而死!
在哪條路上,誰還能保持真心呢?
大殿上
皇上看了呈上來的關於京郊無名屍案子的奏折,氣的臉色鐵青,將手中的折子摔在了京兆尹趙森的臉上,怒斥道:“這麼久過去了,你竟然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查到?朕要你何用?”
趙森嚇得膝蓋一軟,“撲通”跪下,實在的磕了個頭,惶恐道:“皇上明鑒,微臣日夜不歇的查證,隻是此案確實有困難,一時間還未找到可用線索,還望皇上多給微臣幾日時間,微臣定當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