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激動還是畏懼,說話都帶著顫音,幾句話說完已經汗流浹背。
皇上看著更是皺眉,氣道:“別拿困難說事,案子若都好辦,還要你們這些命官做什麼?”
“是是是。”趙森抹了一把汗,隻覺得時間難熬。
一旁的渠王看著趙森的窘狀,先於寧王上前為之開脫道:“父皇息怒,這案子兒臣也略有了解,並不是趙大人能力有問題,而是凶手太狡猾,還請父皇多寬限幾日。”
趙森聽著渠王維護的話止不住的點頭。
寧王冷哼一聲,暗罵渠王虛偽。
皇上聽著渠王的話,眸中精光一閃,眸光暗沉開來,片刻,他平複了心中的怒氣,沒有理會渠王和寧王,而且看向了一側的金哲,和煦開口道:“哲兒,這件事兒你是目擊者,對此案可有什麼意見?”
渠王和寧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排除異己的堅決。
金哲被點名,上前一步恭敬道:“父皇贖罪,兒臣愚鈍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意見,隻是,婺城國和南燕國使臣將至,此事若是處理不好,隻怕於國顏有辱,還望趙大人多加辛苦,盡早抓獲凶手。”
皇上聽著麵上流露出滿意之色,瞧瞧,都是皇子,年長的隻知道趁機拉攏,培養黨羽,反倒是年幼的,知道以國家為重,為國憂為國愁。
金哲說的很對,此事關係國事,必須重而重之。
想到此,麵上笑意越加和順,轉而問道:“這幾日彭昊教的可還用心?騎射練的如何了?”
金哲不知皇上為什麼突然轉變了話題,但還是如實道:“教習的用心,孩兒學到了很多,多謝父皇厚愛。”
渠王眼角跳了跳,可不就是厚愛?竟然派了彭昊這尊大佛去教這個卑賤之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隻是,不知彭昊會不會與金哲生了師徒之情,傾向於他?
“朕瞧著彭昊是個敏銳聰明的,既然京兆尹有困難,不如就讓他去協助破查此案。”
皇上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不大的聲音震的幾人都是怔忪。
趙森:皇上這是何意?有意讓彭昊取代他嗎?
渠王:父皇真是可惡,竟然按耐不住的為金哲鋪路,彭昊…如此一躍而進入京兆尹,又得了父皇這番金口玉言,起點還真是不低!
若真的誓死擁護金哲,倒還真是非常難纏!
寧王:金哲,一朝起複竟然如此好命,父皇明擺著在為他牽線將軍府,他們苦苦求之不得的將軍府的兵權,竟然要被這個賤奴所得了。
到最後,他反而成了陪襯,不僅被搶了皇家排名,就連在禦前的地位都後排了,這種種,讓他怎麼能甘心!
宸王府!
齊辛來到偏廳,圓桌前,金修宸正優雅的飯菜, 他便咽下了口中的話,立在一旁。
金修宸嚼了幾口,咽下飯菜,抬眼看了看齊辛,問道:“何事?”
齊辛上前頜首道:“他們已經出京了,平安也追了上去,客棧那邊可要行動?”
金修宸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冷冷一笑,道:“既然準備就緒,就行動吧。”
“是。”齊辛說著退了出去。
京都外百裏的一處客棧裏,南燕國使團在此下榻。
簡陋的大廳內,設了兩席,明王一席,武王一席。
二人席位相距甚遠,就連二人的侍從都是互不搭話的。
氣氛冷凝卻不尷尬,眾人各做各事,儼然有序,似乎已經熟悉了這種場麵。
明王身著一襲素衣,白玉發冠束發,麵若桃李,眉眼溫和,氣質高雅。
另一邊,武王身著黑色繡金線箭袖對襟長袍,金冠束發,麵容威嚴,氣質冷冽。
這一文一武就是南燕國最有能力的二位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此次二人來大庸,所為的目的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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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彭墨用起宸王府的人越發的得心應手,不得不說,他們都是優秀非凡的。
京中的消息自然是逃不過彭墨的耳朵,此刻聽到平安跟著殺手出了城,她就知道了金修宸下步棋。
隻是,如此簡單的事情脈絡,魏英然真的未發現嗎?不然他怎麼會放平安出城?
“主子,咱們要做些什麼嗎?”流螢在一旁問道。
“咱們的目標是晉王府,魏英然的事情就交給金修宸吧。”她相信金修宸的能力的。
流螢想了想道:“可齊冶儒隻是讓人送了個毒藥包,晉王府也沒有動靜,不會是那個丫鬟不敢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