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然翻開奏折,從中掉下一張疊起來的紙,他俯身撿起,打開看後,微微皺眉,抬頭看了一眼皇上,富有低頭去看奏折的內容。
片刻,膛目結舌,驚慌道:“皇上,這...這..奏折上所說的殺手同夥莫不是平安?”
“就是平安!”在魏英然拿起奏折的一刻,皇上的眼睛就沒有離開他的臉,為的就是清楚看到他的每一絲神情。
他初看到畫像時麵上是疑惑,看了奏折所書的內容,麵上是震撼,驚慌!
每一絲神情都非常的真實,至少皇上沒看出作偽的端倪。
如此看來,平安隻是潛伏在魏英然身邊的一個殺手罷了!
現在東窗事發,所以借口逃走!
魏英然難以置信的看著畫像,怔怔道:“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探親去了?
皇上聽他語氣略含質疑,強調道:“這畫像是殺手入住的客棧掌櫃所提供的,案情敘述是由趙森親手書寫,做不得假!”
魏英然彷徨的眸子瞬間清明,跪地惶恐道:“微臣有眼無珠,誤收了賊人做侍衛,失察之罪,請皇上責罰!”
他是承恩侯唯一的兒子,又是皇後千寵萬寵的親弟弟,皇上怎麼能因一個視察之罪而懲罰他?歎息一聲,抬了抬手:“好了,你也是無心之失,起來吧。”說著頓了頓,又道:“晚些時候京兆府的人會去向你問些事情,你如實說就是。”
魏英然點頭稱是,恭敬起身,雙手攥著衣襟,一副不安的樣子。
皇上看魏英然被問了幾句話就嚇破了膽子,有些好笑,心中僅存的一丁點疑惑也消失了,放緩了語氣,道:“皇後聽到這消息後焦急不已,你去看一看吧,免得她擔心。”
“是,英然告退。”魏英然躬身出了勤政殿,在將要踏出殿門的時候,他聽到身後皇上的聲音:去告訴趙森全力緝拿平安,另將這畫像張貼於各城門顯眼處。
魏英然聽著,袖中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低垂的眼眸中盡是陰鷙。
一路出了勤政殿往承乾宮去,來到宮門前自有宮女去通傳,片刻,被請進了殿中,他看著殿中的人,微微怔住。
她怎麼在這裏?
皇後看到魏英然就紅了眼,忙拉住他的手,仔仔細細的上下看了一遍,見無異狀才鬆了口氣,心有餘悸道:“可嚇死我了,怎麼竟買了個殺手在身邊?”
魏英然收回視線,低聲自責道:“是英然的疏忽,讓姐姐著急上火了。”
彭墨垂眸,含笑起身,福禮道:“小女給世子請安。”
魏英然聞聲,脊背一僵,他轉身看著她,依舊是恬淡優雅的樣子,在她做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她還能如此坦然無異的麵對他?
當真是心狠!是他小瞧了她!
想到他的困境都是她與金修宸聯手所致,心驟然一疼,他微微皺眉,收拾心情含笑問道:“姐姐,是你把慧寧郡主召來的?”
“是啊,你身邊有殺手作祟,墨兒是你的福星,我將她請來給你安安心呢!” 皇後打量著二人,越看越欣喜,一手牽著魏英然的手,一手牽起彭墨的手,將他們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滿意的笑了笑。
魏英然手掌下是她嫩若無骨的小手,溫潤柔軟,他好不容易冷硬的心又飄忽起來,不自覺的有些臉紅,側目看向她,低垂的眉眼,精致又帶著恭敬,嘴角是恰到好處的淺笑,謙卑又雅致,肌膚白皙透粉,吹彈可破,讓看得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他暗自吸了口氣,才忍住心中的躁動,沒有抬手去觸碰她。
如此美好的她,卻終究不屬於他!
彭墨淺淺一笑,十分從容的收回了手,將小幾上的茶端給了皇後,溫聲道:“世子有皇後娘娘福澤庇佑,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皇後聽後心中大喜,口中止不住的道好,好,接過她手中的茶,淺嘬一口,澀口的茶葉竟然也甘甜了,看著彭墨的視線更加的中意了。
魏英然也收回了手,籠在袖中,握緊手心中最後一絲她的溫度,勾唇緩聲道:“如此,我就借郡主吉言,希望真的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彭墨聽著他緩沉的語調,抬眸看著他,盈潤的眸子泛著絲絲光亮,提唇含笑道:“世子客氣,古語道:清者自清,此事世子終究是無辜的,皇上是明君,自然能查明真相,緝拿真凶。”
魏英然深深看著她,道:“郡主說的極是,不過,經此一事後,我明白以後都要擦亮眼睛,那樣才不至於錯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