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彭墨怒斥。
母親怎麼會死,前世母親可是十年後才死的!
縱然她重生後,許多事都不盡相同,可...可怎麼會呢?誰能殺死母親?
什麼賊敢闖入將軍府呢?
又…又或許闖入將軍府的不是真的賊?
忽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彭墨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腦子拚命的轉動,搜尋著前世的敵人!
這一世金睿還未能得勢,暗處培養的人早已經被金修宸鏟除幹淨,王府的家丁根本抵不過將軍府的護衛!
再者說,他現在還未得勢,也不敢拿將軍府開刀,對他無利益的事情他不會做!
忠勇侯府…,更不可能了,罪魁趙書常已死,餘下的趙青櫻吳小柔也不足為懼,況且還有幽夢在府,她們倆翻不出一點浪花。
京中還有誰敢針對將軍府?!
又或許不是京中的人?…最近入京的是婺城國和南燕國,他們會嗎?
“墨兒,咱們趕緊走,還要給母親送行。”彭昊說著再也撐不住,掩麵痛哭起來。
隻要想到母親死前,他們兄妹四人無一人在她身旁,他的一顆心就似刀絞般,再想到若是他在京,母親或許就不會死,他這一顆心就更加的疼了!
“母親不會死!”看彭昊一哭,彭墨瞬間便慌了,隻是她的這句駁斥顯得十分無力。
剛剛的那些想法讓她心驚膽顫,一個腿軟險些跪倒,幸虧抓住桌角才勉強站住。
周氏那邊得了彭展的消息也是驚慌失措,隻是看夫君的模樣她便知道事情是真的,誰又敢拿親身母親說笑?更何況是這種消息!
剛想收拾東西,忽的想到彭墨身子弱,恐她猛然聽到這個噩耗一時承受不住,便忙過來看看。
進了帳中,看到為這消息還在僵持的二人,淚水一下湧了出來,哭道:“墨兒,咱們快回去,母親...母親...。”話未說完就哭了起來,音色淒苦的懼人。
彭墨瞠著眼看了看彭昊,又看了看周氏,二人的淚水在訴說著她最懼怕最不願承認的消息。
她內心自重生後便壘起的一處銅牆鐵壁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倉踉後退一步絆坐在地上,雙手抖得不成樣子。
母親死了?
她重生回來還是沒能護母親周全!
想到前世今生母親的結局,她的一顆心如剁碎了,揉爛了般痛不可訴。
金修宸這邊收到消息已是半刻鍾後了。
一時間也是怔住,想著前世彭氏的死訊!
這…這怎麼提前了這麼久?彭墨怎麼樣了?
想法此,他忙問:“彭墨呢?”
“王妃他們已經回京了,連行李都沒收,另留了幾名丫鬟在這收拾。”想想彭氏的封號,這喪事隻怕要驚動全國了。
賊人入竊?金修宸沉吟片刻,皺眉道: “去查,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什麼賊敢進將軍府?那些家丁侍衛是吃素的?
想了想那幾位廢物的皇侄…,這世誰家敢對將軍府動手?
結論是沒人敢!
那麼…還有誰?
或者這賊不是真的賊?
不知怎的,他忽的想起一人。
不,是兩人!
忙喊住將走的齊辛,道:“另外你親自去查兩個人。”
“殿下吩咐。”齊辛頜首。
“魏英然和思妍。”說起這兩個人,他的眸子微微眯起,不似前些時日的風情,此時看來帶著濃重的危險和警醒。
若真是他們所為,別怪他心狠手辣讓他們客死異鄉了!
雖然思妍有使臣之名死在大庸有些麻煩,不過有了魏英然的事情,大不了就是打一仗,趁機平了婺城豈不是更好!
“是。”齊辛領命,轉身走了。
空蕩的帳子內,一聲低歎:“小丫頭又要病了!”
前世這丫頭一向把將軍府的覆滅怪罪在她自己身上,現在彭氏慘死,不知她又如何自責!
一夜奔趕,彭家人在第二日晨曦初露時趕回了將軍府。
府門大開,看著府內外迎風飄搖的白幡,兄妹幾人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
管家忠叔正囑咐著眾人掛白幡燈籠等物,忽的看到回來的幾位少主子,眼眶一濕,膝蓋就彎了,跪地道:“大爺,大奶奶,三少爺,四小姐,奴才失職,未能看好府院,夫人她…她…一切都是奴才的錯……。”
一眾門房小廝婆子忙放下手中的白物,跪在地上,掩麵痛哭。
嗚嗚咽咽的聲音訴說著哀怨,隨風飄揚的白幡刺痛著眾人的眼。
彭墨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猶記得出城那日,母親揉著她的頭囑咐道:“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