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跪祠堂?金睿瞪大了眼,他是冤枉的,怎麼能甘心受罰!他的膝蓋就是因為跪祠堂落下了病根,若是再跪,這膝蓋還要不要了?
再者,在場的可都是大庸的翹楚,若是他此時認下了這罰,豈不是就等於承認了輕薄皇叔的女人?
那他以後的仕途還如何走得下去?誰還能服從擁戴與他?
不行,這等汙點他可不能背!
想及此就要開口申辯。
皇上豈容他再強行辯解惹人恥笑,大庸的臉麵全都被這蠢貨給丟沒了!
怒斥截斷他的話:“還不快去,逆子!”他已經能想象得到日後這一番精彩絕倫的叔侄之爭的流言了!
皇上明顯是怒極了,怒罵後氣咳了幾聲,一張臉青白交錯,極是難看。
蘇公公看著,心中驚慌卻也不敢上前去勸,不過心裏卻是怪金睿不懂事,做出了這等醃臢事惹皇上生氣。
金睿嚇得一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父皇這般怒不可遏的模樣。
再看皇上的神色,到口的話反而不敢說了,唯恐將人氣出了個好歹,若真是那樣,他可就是大庸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這般一對比,跪祠堂就不在話下了,事情以後還能在解釋申辯:“父皇息怒,兒臣這就去跪祠堂,還請父皇莫要為兒臣傷了身體。”說著起身往祠堂去。
武王摸了摸鼻子,掩住了嘴角的笑意,這大庸比起南燕國也是不差的,這大戲唱的一出比一出精彩。
明王看熱鬧之餘卻也在深思,皺眉看著金睿的背影,思妍選他做夫婿真的隻是愛慕?
哼!他可不信!思妍那個滿腹詭譎心狠手辣的女人怎麼會將情愛放在心裏?
到底是為什麼?晉王府...婺城國...,明王靈光一閃,腦海中一個想法浮現了出來,將他驚得倒吸了口冷氣,莫不是...婺城國的意思莫不是?
不會吧?婺城國國王是這般野心之人嗎?難道是銳王?畢竟在大庸活了十幾載!看到地大物博的大庸,起了心思也是說得通的!
皇上氣喘了幾下,這才看向護犢的金修宸,皺眉道:“你也起來吧,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金修宸執拗的跪著,懷中抱著嬌弱的真兒,梗著脖子道:“皇兄不給真兒一個說法,臣弟便長跪不起!”
既然金睿今日不申辯,那他就不會再給他申辯的機會!
真兒偎在金修宸懷裏,雙手攥著幾乎破碎的前襟,低聲哭泣,柔弱扶柳又隱忍不發的模樣惹得人心生憐愛。
彭墨看了眼流螢;流螢會意上前,將手裏的鬥篷蓋在了真兒身上。
皇上這才發現彭墨和金柔嘉還在場,頓時皺眉,看著彭墨明顯嚇到的神色,也發不出火,隻是沉聲吩咐道:“帶公主和郡主回去,煮碗安神湯給她們去去驚。”
金柔嘉也不等宮人趕她,看皇上在氣頭上,也不違拗,遵了皇上的諭,忙帶著彭墨往回走。
金修宸看著真兒身上的月色素麵鬥篷,暗暗咬牙,這丫頭,是想自己著涼不成?
真兒感受著身上鬥篷的重量,又看了看離開的人,心中納歎,原來這就是殿下愛慕的人啊!
待金柔嘉和彭墨走遠,皇上才頭疼的看著金修宸,一臉的無奈:“朕已經罰了他,你還要如何?”語氣中已經帶了妥協。
這件事情明顯是金睿的錯,當著所有人的麵他要對金修宸更加的“抱歉和寬容”。
金修宸就是仗著皇上在人前給他的“包容和放縱”,看了眼“慈兄”的皇上,堅持道:“他必須給真兒道歉!”
他現在恨不能殺了金睿,隻是一個道歉實在是便宜了他!
道歉?幾個在場的官員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都是張大了嘴!
讓一個親王給一個連侍妾都算不上的輕賤女子道歉?
宸王果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皇上皺眉,他已經給足了金修宸顏麵,也針對金睿的行為給了罰跪祠堂的處罰!
而金修宸現在竟然得寸進尺的說什麼必須道歉?
堂堂王爺給一個...一個玩物道歉?大庸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思妍被金修宸引去了一所偏僻的宮苑,在裏麵搜尋了許久才恍然明白上當了,忙折身趕回來,正好聽到這一番話!
想到金睿給一個低賤女子道歉模樣,她就恨得咬碎了銀牙。
晉王沒了臉,她作為晉王的正妃還能增光不成?晉王府已經低到低穀,若是再給一個賤女人道了歉,那還如何翻身!豈不成了大庸的笑柄了?
“宸王殿下此言差矣,一個玩物本就是供爺們玩耍的,何必如此寶貝?”